于是到了晚间,整个富乐院便有流言流传,一个江南世家公子花大价钱梳笼了张妈妈身边的新宠红人阿鲤姑娘。
这消息经监视富乐院的郑连口中传来时,赵鲤正站在桌边,用帕子包了冰给沈晏敷脸。
听见这个消息,她便笑:“这谣言还挺合逻辑。”
她想了想道:“不过也好,正好可以遮掩一二。”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沈家叔侄的状况,看似风光,实则举目皆敌。
他随时都需要摆出强横凶悍模样,威慑环视的群狼
稍不留神,露出虚弱姿态,便会成为衰落的证据,引来大批反噬和追咬。
沈晏来到众人都想不到的富乐院中暂避,就是因为这个。
有这重流言,将神秘客的身份引向江南来的嫖客,倒是件好事。
至于被梳拢之类的谣言,赵鲤根本不在乎,前辈子出任务妓女也不是没装过。
掰着沈晏的脸,给他敷了一阵,顺势夺了他手里拿着的书,去院里单独看药炉。
里面煨着张太医给她和沈晏抓的药。
沈晏书被拿走,有些难受的在凳子上动了动。
他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乍然闲下来,十分不适应。
只得朝着地上的小狗嘬嘬两声,哄过来抱在腿上撸。
只是刚摸了两把,又嫌弃的看了看手上沾着的灰。
起身洗了手,没一会又忍不住去撸狗。
赵鲤端着两碗药回来,就看见他坐在桌边,眉头紧皱的擦手。
赵鲤便放下碗,拎住在沈晏脚边摇尾巴求抱的小狗后颈皮,把它拎到了外边。
张太医的药颇有效果,养了两天,两人的状态明显好转许多。
而此时,也临近了花榜评选的日子。
这日,赵鲤看天色好,喝了两碗蛇羹后,便在院中摆下一张条案,开始她早就该动工的春宫图。
之前虽画了几张,但她自己并不满意。
近几日她正拜托张妈妈替她寻些春宫画来鉴赏。
纸刚才铺开,郑连便来叩门,一脸扭捏的抱了一摞画轴来,东西递来话也不说转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