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两个人?”赵鲤将管事拉到一边。
管事凑来低声道:“一个姓宋,一个姓王。都说是今天身子不适。”
他隔得近了,一张嘴就是一股子酸臭味,赵鲤甚至能看见他溅在前襟的半干污物。
赵鲤忍不住后退了小半步,避开。
管事讪笑,连连道歉。
赵鲤摆手:“是我失礼。”
为自己之前伤人的退开小半步道歉后,赵鲤又接着道:“请管事将这两人的情况打听一下。”
管事点头,转身就去办。
对赵鲤这样年轻又面生的姑娘,管事原本服从性不会这么高。
但张妈妈现在抖得站不住,还坐在院子里指挥龟公茶壶去外头的酒楼定席面,先将留宿客人们的午餐应付过去。
又命人封闭了小厨房,分头去教坊司、五城兵马司和靖宁卫巡夜司禀告此事。
至于追查的事情,私底下眼泪汪汪交托给了赵鲤。
在这种花街柳巷能混到管事的,第一要素就是识人,因此现在他对赵鲤可谓俯首帖耳。
富乐院这样的地方,即便只是一个管事,对于普通的仆妇,也很有威慑力。
管事板着那张吃了死人的脸一威吓,很快就带着一个知情人过来。
赵鲤上下打量了一下,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妇人,便问道:“今日没来的两个人,你知道吗?”
这妇人恨不得头发丝都刻着老实两个字,垂头对赵鲤道:“知道,宋嫂子说是带下病复发,王大姐是手受了伤。”
带下病?手受伤?
赵鲤微微挑眉,挥手让这妇人退下。
正想转身离开时,看见乱七八糟的小厨房院子,想到张妈妈现在的状态,扭头对跟在身后的管事道:“这位……”
赵鲤这才记起,自己不知道这个管事的名字。
“小的姓段。”管事自觉的接话道。
“段管事。”赵鲤压低了声音,“这事影响很恶劣,未曾抓捕到凶手之前,只当作投毒案处置,先……”
赵鲤将一句先洗胃咽下肚去,琢磨了一下:“着人赶紧去买一些瓜蒂粉,吃过早餐的,都一人两勺先催吐吧。”
实际上,早上到现在,该消化的消化得差不多,现在催吐,不过是在事情曝光之后,能让人有个心理安慰而已。
段管事显然也察觉到了这重,原本就难看的的脸色,顿时皱成苦瓜:“阿鲤姑娘,可别提了。”
赵鲤也只能安慰他,多喝点热水就忘记了。
“您可别逗趣了。”段管事唉声叹气叹气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