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是要烧,但这小巷深窄,烟气不易消散。
焚烧尸骸的烟气,若是冲撞了人,有些体弱的难免病上一场。
若是刚好阳气低,沾上倒霉几天。
赵鲤想了想,对老刘头三个儿子道:“去找抬尸匠来,最好属龙、虎、狗的。先抬去坟地。”
这三个儿子知道要抬去烧掉,面上都有些踌躇。
赵鲤斜他们一眼:“不想烧,你们就准备每日被你们老爹拍门讨要老婆吧。”
“诡物无心,想想你们幺妹。”
老刘头三个儿子本就不是什么孝顺好孩子,齐齐一哆嗦,再不犹豫。
现场只有老义一人,他们便又求着老义帮忙。
老义想着麻绳确实也是他这处断的,问好他们当真不再追究,这才出了门去找人。
赵鲤搬了张条凳,守在棺材边。
就这会功夫,方才赵鲤拜托去寻医者的那个差役也带着大夫来了。
几个胆小的差役借故帮忙送老刘头幺女去医馆,顺势脚底抹油。
一张门板,硬是挤了十来个大汉去抬。
现场只留下几个实在好奇心爆棚的。
刑捕头本也打算走,但实在按捺不住吃瓜之魂,就留了下来。
没一会功夫,老义就带着几个扛着杠子的汉子走来。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动。
最后还是老义壮着胆子上前来问:“赵千户,怎么办?”
赵鲤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在等什么。
“平常怎么抬,现在就怎么抬吧。”
得了赵鲤这话,老义这才拿出老抬尸匠的气势,指挥起来。
几个抬尸匠分站两边,手里二指宽的麻绳缠绕黑棺的边角。
肩上的杠子穿过打好的绳结。
老刘头的三个儿子早早的跑到了一边,也没人烧香磕头。
主人家都不讲究,几个抬尸匠讲究什么。
杠子压在肩上,一声吆喝,直腰站了起来。
老刘头三个儿子给他们老爹买的棺材,是棺材铺中最便宜的。
板材指甲一掐就是一个窝,倒也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