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鲤像狼一般弯下腰,雪亮长刀出鞘。
那红色婴孩缓缓爬近。
就在这时,远处呆立的女人终于有了动作。
她抬手抠出缝住她双唇的麻线,狠狠撕扯。
满是干涸血液的麻线被撕扯下来,女人张开血肉模糊的双唇,发出一声悲怆的呼唤:“儿啊!”
女人干哑的声音响彻密室。
那红色婴儿终于在赵鲤面前停住,扭头看看,发出欢喜的笑声。
拖着脐带,朝那女人啪嗒啪嗒的爬了过去。
两行血泪,顺着女人被麻线缝住的眼睛滑落。
她跪下身去,冲着地上的红色婴儿张开了手臂:“到娘这里来。”
血红的小手,搭在了女人的掌心里。
被女人拥入怀中。
豆子大小的泪水,从那红色婴儿眼中挤了出来。
他可怜巴巴的顺着女人的手,从女人肚子的裂缝爬了进去。
最后团身蜷缩在娘亲的身体内。
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一整面墙的牌位,纷纷垮塌了下来。
女人抱着肚子,面上满是血泪,站立再也不动。
赵鲤手中的缺了几个口的匕首转了一圈。
她在怀中掏出一根浸泡过鸡血的红绳,将如雕塑一般站着的母子圈在其中。
在红绳上压了一圈市面上流通的铜钱。
鸡血绳阳气最足,人手流通的铜钱沾染了百家人气,最能压煞气。
母子煞怨气在相聚之时已经消散大半,用这两样东西,足够暂时将她们压制。
赵鲤做完了这些,走到屋角的大黑缸前。
手中匕首的把手狠狠的砸向大黑缸。
密室中的大黑缸很快破碎裂开,腥臭的味道顿时散发出来。
赵鲤让开一步,避开了这一阵骴气。
顺着大缸裂开的缝隙,可以看见一团黑乎乎长毛的东西,大片大片的霉菌中,夹杂着板结的头发。
赵鲤又走到房间另一端的大缸,敲开。
这口缸空空的,只有一小团干巴的东西,贴在缸底。
赵鲤取下掖在后腰的皮手套,戴在手上。
小心的将这团东西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