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抹了一把额头的的汗,声音低了下去。
“胡闹!那院子是随意能住的?”
卢照心中着急:“路上再说。”
“十多年前,那处院子吊死了一个林姓娘子,近两年四处都不太平,那院子也闹起凶来。”
“三年前,一个入住的主簿,全家九口人都吊死在房梁上,这才将那间院子封存。”
“那破地是能让人住吗?。”
卢照边走边说,恼怒看了一下,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的李管事。
今日朝堂之上,才借缘由发作了赵淮,晚上就让赵家小姐住闹诡的屋子,没有比这更打脸的事情。
沈大人不在镇抚司,出了事相干人等谁都受不起。
三人不敢张扬,加快了脚步朝着长吏院舍赶去。
夜已深,路上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传来夜鸦的鸣叫。
三人刚才走到芳兰院门口,借着天上毛月亮一看。
一个白影正立在门前,弯着腰朝门缝里看。
见状,卢照大喝一声:“哪来的腌臢泼才。”
吃了熊心豹子胆,来这窥看?
一边骂着,卢照和齐海跨步上前,举着刀鞘劈头盖脸砸去。
“咚!”“咚!”
木质刀鞘砸实,没有人体软肉的触感,发出闷沉的响声。
三人定睛看去,这哪里是什么登徒浪子。
是立在门前的举灯石人。
只是它变了姿态,垂手弓腰,无瞳仁的眼睛贴在院门的缝隙窥视。
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笑。
“谁,谁把石人挪到门前了?”李管事声音打颤。
“府衙还有这幅造型的石人?”齐海咽了口唾沫,死死抓着刀。
比起齐海和李管事,卢照官职更高,听过、晓得的隐秘消息也更多。
像这样能直接影响实体物件的,必是大凶。
听闻去年出过一回,死了好些人,钦天监废了些功夫代价才平事。
后背生出一层白毛汗,卢照只恨自己命歹为何今日当值。
他舔了舔嘴唇,强制镇定下来。
事已至此,赵家小姐若是在镇抚司中出事,他们退缩渎职也是个死。
倒不如勇烈一回,还能为家中妻儿赚些抚恤以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