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眼凝视淡青色的水纹,“我以为,地产的意义——应该是让人生活得更好。住得好是好,生活得好是好,精神满足也是好。我想真正深入到人们的生活中去。卓秀集团这个平台很大,可以撬动的资源很多,所以我想试试。”
李卓秀微微一笑:“你说了这么多,我统统听不懂。这么理想化的发言,简直不像一个工作多年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她举起茶杯,转动一圈,然后说,“就好比——就算我专门学过布茶的仪式,但其实对于茶,我也不懂。”
关晞很清楚,李卓秀不是不懂,是不想懂。她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
于是关晞笑了,拣李卓秀想听的来说:“卓秀总,我想帮您把品牌的社会效益做起来,需要长乐坊的业绩;卓秀集团想要摆脱急功近利的商人形象,也需要长乐坊的业绩;卓秀的股价想尽量维持稳定,股民也需要这么个政府-企业共建的业绩;现在行业下行,社会对房地产商的尖锐情绪也需要富有情怀的长乐坊项目来做润滑剂。总之,我还在帮您做品牌,只不过换了个工作地点。”
这样吗。
李卓秀点点头,坦诚道:“你这么说,我就懂了。”
关晞颔首,为李卓秀再斟一杯。只听李卓秀说:“今年下半年不好过。以后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你在集团做不出业绩,所以想把长乐坊项目做起来,作为社会情绪的润滑剂,给自己增加业绩砝码,这很聪明。”
关晞没有反驳。
李卓秀凝视关晞:“既然你想要业绩,我就送你业绩。中秋以后,我会找个时间去长乐坊看看,你可以申请一笔专项资金。”
关晞点点头。
但李卓秀在卓秀集团内部的话语权也日渐衰落。
她想给钱,但这笔钱能不能给到,中间还有很多关节。李卓秀的子女,四大区域总裁,各个利益项目总支持的高管……利益错综复杂,人事波澜诡谲,山头各怀心思。
更何况,李卓秀的身体,谁能说得准?
为了自保,关晞并不打算旗帜鲜明地站队李卓秀。
谁料,李卓秀很直白地说:“我现在信不过别人。关晞,你在越城,刚好借着长乐坊的名义,给我盯紧施远。”
关晞动作一僵,她用尽毕生功力,堪堪维持住面部表情。
站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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