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贲面无表情,走到会议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变,悄悄紧绷。
郁贲冷笑一声,靠在椅背:“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打着管培生的旗号,下到项目来镀镀金,干半年就轮岗走了。怎么,我们项目是给人镀金用的吗?我们缺公关吗?公关成本多少?她有什么用?”
指向性非常明显,郁贲的敌意毫不掩饰。
地产行业不景气,卓秀集团的地产线大范围裁员,岗位全部冻结。长乐坊项目准备大拆大建,郁贲几次向城市公司报告经费不足,区域总裁兼越城公司总裁施远都置若罔闻。
项目与越城公司的矛盾日益突出,郁贲和施远之间的冲突越来越强烈。
如今,就在施远和郁贲冲突最激烈的时刻,施远居然塞了个关系户给他——集团总部降下来“镀金”的公关经理?
呵。
这个人好不好,郁贲压根不在乎。
但既然是施远的人,好也是不好。
……
“喂。”
陈家娴条件反射抬头,郁贲一双锐利的眼盯着她。
“新人的工位由我安排。”郁贲简短、冷酷地宣布,“你别管。”
这不合适。
但陈家娴不敢反对,点了点头,手心渗出一点汗。
门外传来桌椅挪动的声音。众人探头向外看去,然后疯狂眉眼官司——
郁贲居然把公关经理的大办公桌拖去最不起眼的角落!
陈家娴也探头去看。
经理级别的大办公桌紧挨着陈家娴狭窄的办公桌。在大办公桌的另一边,正是拆迁组的工位。
这就是来自工程总监的下马威!
陈家娴目睹了这场下马威发生,不由得对这位公关经理产生深深的担忧。
随即,她又自嘲:她凭什么替别人担忧。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在弱肉强食的职场中,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陈家娴的冷汗一颗一颗从后背渗出来。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会议纪要上。
与会人员名单已经填好了。
她把人名和面孔依次对过去,蓦地,凝住了目光。
多出一个人,名字不在与会人员名单上。
她站在门口,穿着黑色衬衫,手指甲整齐地涂成红色,面容平静,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陈家娴下意识在电脑上打出两个字:
关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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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