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揽着唐卿卿的手微微用力,让唐卿卿越发贴近自己:“嗯。”
京城中,山雨欲来风满楼。
北疆流放之地,也不平静。
绿裳已经又回去了。
还是跟着带她回京的那个车队,来回的费用唐泽照都出了。
再多余的,唐泽照一分没给。
绿裳找了自己所有相熟的人,低声下气的求了许久,才总算借了十几两的银子。
虽然少,但比没有的好。
而且,流放之地不似京城开销那么大。
有个十几两银子,也够花上许久了。
绿裳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唐泽松居住的小院儿,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漾开,就看到了林婉言。
正狼吞虎咽得大口吃饭。
粗粮饼子,野菜团子,还有一叠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的咸菜丝。
一点儿京城侯夫人的模样都看不见了。
唐泽松则是坐在她身侧,碗里的米汤清亮的可怜,有几粒米都数得清。
整个人越发的瘦了。
像是只剩下了一副骷髅架子。
脸色蜡黄蜡黄的,嘴唇青白,没有一丝血色。
呼吸的声音很大,就像是拉着一个破风箱,站在院门外就能听的清清楚楚。
还不住的咳嗽着。
“公子……”绿裳眼里的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快步冲进屋里。
“绿裳……”唐泽松的声音,更加沙哑了,仿佛千百粒小石子刮过地面,刮的人耳膜难受。
“公子,我回来了。”绿裳冲到唐泽松的近前,看着唐泽松憔悴的模样,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谁让你回来的?”唐泽松猛地放下手里的碗,哑着嗓子质问道。
“公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绿裳说着,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
“这是车队中一位好心大姐给我的绿豆糕,我给您留着的。”
“您快尝尝。”
一旁的林婉言闻言,立刻放下手里的菜窝窝,冲到绿裳的近前:“绿豆糕,在哪儿?”
自从来了这个鬼地方流放,她就吃了许多苦。
她以前不吃绿豆糕的。
嫌噎得慌。
可如今,她做梦都想吃。
绿裳吓了一跳,本能的双手用力紧紧攥着手里的油纸包:“这是给公子的,你不能抢。”
林婉言怒道:“我是他母亲,他合该孝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