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忍到丁老二告辞,她立时抓了老头儿问道,“老头子,这二老爷先前不是总过来吗,这几日倒是不见影子。如今来送东西,到底是因为何事啊?”
但老头儿却是半晌没有应声,惹得老婆子偷偷掐了他一把。
老头儿疼的“哎呦”一声回了神,却是没有发火儿,反倒哈哈大笑。
老太婆有些听得发毛,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头儿就说道,“老婆子,你知道我方才签了什么吗?契纸啊!以后咱们一家就都跟着东家了,二等民,二等民啊!那些工坊里大师傅们才能升上去的二等民啊!我每月的月钱就有十两,安家银子还有一百两,开写信给玉哥儿,让他们一家坐船过来!咱们冯家以后再也不用怕饿肚子了,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说着话,许是想起以前被欺辱使唤的日子,老爷子居然呜呜哭了起来。
老婆子吓得厉害,还以为老头儿突然发了羊癫疯。
“老头子,你可别吓我啊!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瞎说什么,我还要给子孙赚一份基业呢!二等民啊,新城盖好之后,直接就有一座三进的院子!”
老头儿扯了老婆子就进了屋子,伸手扯出怀里的两只金锞子,总共十两,抵银百两。
老太婆这才相信老头儿的话,也是激动的抱了银子哭个不停…
隔壁的邻居还以为老两口因为没有分到年货而伤心,于是好心分了一点儿年货,过来劝慰。
不想却听说老头儿签给主家做家仆,直接从散户升格做了二等民,真是各个都羡慕不已。
冯家直接开了酒席,请了左邻右舍好好热闹了一场。
这样丰盛的酒席,很多人家里都在进行。日子过得好不好,最后总要落到身上的新衣裳,还有嘴里的大鱼大肉上啊。
但是这次的欢聚,却是时日不长。
因为要送年礼,船队只用了两日就把货物都装完就要返航了。
有些心急回去搬家眷的,有些想要回去同亲朋说起儿女在岛上日子如何好的,都重新上了船,带着满心的不舍和大大的包裹,准备回去了。
石堡三层,小刘管事正禀报着船上的货物数量。
丁薇把需要捎带回去的书信,礼单,都交给了他,末了让当归几个帮忙从内室搬出来几样东西。
两只蒙着幛幔,好似屏风一般的大家伙,还有五只雕花极为精致的黄花梨木妆盒,还有只巴掌大小的木柄勺子一样的物事。
众人都是疑惑,想要开口问又怕唐突。
倒是安哥儿从外边跑进来,好奇那幛慢后是什么,伸手就扯了下来,转而惊叫道,“娘,这是什么,里面怎么还有一个我?”
“哎呀,这是…我…”
紧追在安哥儿身后进来的程娘子也是惊得差点儿跳起来,指了那镜子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众人的抽气声也是此起彼落,纷纷管不住脚步,凑到跟前仔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夫人,这是什么?镜子吗?好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