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姐姐,过些日子你就写信催我来玩啊,否则我怕夫君忘了,公婆也不让我出门。”
“好,我一定写信给你,一月三次的催,好不好?”
丁薇心里也是酸涩,可以说楚七喜是她身边所有人里对她最无用的一个,但却也是最单纯的一个,日子过得天真又幸福,让人羡慕嫉妒。她就是愿意把她当妹妹一样宠着,同她在一起,无论说话做事都不会任何顾忌,就像你不会相信一个孩子会伤害你一般。
这些日子,有她陪伴,丁薇很少惦念夫君和儿子,真是好过很多。当然楚七喜可能也是受了几个丫头的拜托,但无论如何,她都领了这份情。
“大宅院里不同咱们岛上自由,虽然义母待你很是疼爱,但还有一群下人们看着呢,你也要多学些本事,毕竟将来你可是方家的当家夫人。”
“知道了,丁姐姐。”楚七喜听得丁薇殷殷嘱咐她,满满都是对她的担忧和惦念,感动的眼泪珠子又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程大友同方信都是心急早些回到泉州,毕竟还有很多正事要安排。这会儿眼见两个女人抱在一处说个没完没了,都有些无奈。
到底还是丁薇懂事,轻轻堆了楚七喜一把,“走吧,以后再来岛上多住些日子。”
方信赶紧拉了哭哭啼啼的媳妇儿上了跳板,留下楚七喜的呜咽越来越响亮。
晨风吹起,悠长的号角声里,船队再次行的没了影子。
众人纷纷拾掇了纷飞的心绪,上工的上工,进作坊的进作坊,捡海贝的捡海贝,打渔的打渔,各司其职,日子照旧如同往常一般忙碌而安宁。
三楼突然少了很多住客,丁薇怎么都觉得冷清。好在老爷子回来了,安哥几个孩子加在一起,大大小小七八个,每日琐事也不少。最重要的是,建设新城需要的石头已经开采了,虽然不用她亲自上阵往石场那边送饭送水,但作为东家,需要调控的事情也极多。
这般忙碌起来倒也很快就把离别的伤感扔到脑后去了。
一个秋雨连绵的日子,船队回到了泉州码头。原本请冷的街道,好似接到了春雷报信儿的虫儿,瞬间冒出无数个男女老少,脚下生风一般往码头涌去。
几乎是没等程大友下船,就纷纷开口喊上了,“程管事,这次可运了铅笔回来,我要一箱子!”
“我要两箱子,还要十只妆盒!”
“我要…”
程大友下了跳板同众人拱拱手,就挤出去上了船厂的马车直接走掉了。
一众商贾们几乎都是外地赶来的,无非是想买一批货物回去,倒手赚些银两。有些赶来早的,已经住了十日客栈了,这会儿眼见程大友走了就有些着急了。
好在,大船上随后下来一个蓝衣小管事,笑嘻嘻说道,“诸位客官有事可以同我说,程管事已经把船上的货物嘱咐我发卖了。各位若是有兴趣,不如随我去前边的茶楼说说。这般堵在码头,货物搬不下来,诸位也要耽搁回程的功夫是不是?”
蓝衣小管事一副笑面,是程大友从船工里挑拣出来,教了好久的徒弟,很是能说会道。众人一听都觉有道理,于是纷纷簇拥着他去了茶楼。
倒是程大友很快坐了马车进了一处废弃的船坞,原本很是破败的大院子,如今拾掇的很是干净,成千上万担米粮就储存在这里。
林六原本留在了京都,先前见了方信的信件就赶了过来主持收购粮食的任务。如今陪着程大友看了一圈儿,程大友就道,“这些粮食还是远远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