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一个女子,没想到居然有如何狠辣的心肠?
原本他们以为方丞相会皱眉瞪眼,试图劝诫一下皇后娘娘,不想老爷子却点头赞同,“如今皇上有难,皇后娘娘如此守紧门户,也是应该。”
众人真是恨不得立时晕倒过去,男人不在家,女子守好门户自然没错…
但无论众人心里如何腹诽,都只能藏着掖着,言行间却是小心许多。回家之后也约束家里的儿孙,老实几日,莫要在这个时候惹是生非。谁知道那件事就惹得这位女魔头大怒,万一把儿孙的脑袋当灯笼,他们可没地方哭去!
若说没了孩子的妇人,会如同冬日的孤狼一般凄惨,那没了伴侣,却要养活三个孩子的妇人,就只能用母老虎形容了。别说意图挑衅,怕是刚生出一点儿念头,就要被一口咬死…
即便京都里消息封锁的多厉害,但城门总不能一直不开,于是城外慢慢也知道了消息。
丁家庄里,丁老头儿正寻了柳条编筐篓,想起田里茁壮成长的苞谷棒子,老爷子的嘴巴就乐得合也合不拢。其实家里早就不指望田里那些产出了,不说老二的木器铺子日进斗金,就是每次闺女回来扔下的银子都够个几千两,但做了一辈子的农人,没有什么比丰收更让他喜悦的事了。
吕氏坐在一旁挑拣一簸箕青色枣子,这个时节,枣子已经变甜了,但还没泛红,要起来又脆又水灵。丁薇最是喜爱吃,吕氏早起特意从树上打下来,想着宫里再送东西来就直接捎进去。
老两口说着家常,一会儿是闺女外孙,一会儿是儿子孙儿孙女,脸上皱纹笑得都又深了几分。
眼见日头已经近晌午,吕氏刚要起身去做饭,就见云伯光脚从院外疯跑进来,身后还跟着提了鞋子的云茂。
老两口惊了一跳,齐齐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老哥怎么鞋子都不穿就跑来了?”
云伯年岁大了,这会儿跑得也急,脸色憋得通红,别说应声了,连喘气都困难。
云茂赶紧替爷爷拍胸口,末了还不忘替爷爷应了一句。
“城里传来消息说,皇上出事了!”
“什么?皇上出事了?那我的薇儿怎么办,安哥儿怎么办?”
吕氏乍然脸色白透,手里的簸箕咣当掉在地上,青色的枣子撒的到处都是。说着话儿,她也眼睛一翻,堆在椅子上。
到底还是男子有担当,丁老头儿虽然也是脸色煞白,却支撑着扶起了老婆子。
听得动静跑出来的刘氏,外加从田里刚回来的丁老大也是吓得狠了,来不及问询就要把老娘扶进屋里。
不想吕氏却是猛然又醒了过来,哀声痛哭,“薇儿啊,娘的闺女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以后怎么办,怎么办啊?”
丁老大夫妻想劝,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再看云伯同老爹也好似随时要倒下的模样,两人急得差点儿头顶冒烟。
好在,门外很快就跑来一辆马车,丁老二和王氏连滚带爬从车上下来就开始往院子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