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袍依旧没有半点儿动容,躬身行礼之后就退下去了。
女子眼见他走远,袖子里的双手又攥了起来,“嬷嬷,我丑吗?”
“当然不丑,”老嬷嬷赶紧应声,“首领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没有之一。”
“那为什么他们都对我的美貌视而不见,一个也就罢了,两个都这般,怕是就有些蹊跷了吧?”
老嬷嬷不好接话,好半晌才憋出一句,“黑袍忠心耿耿,怕是不敢冒犯主子。”
女子冷笑,“不敢冒犯吗?哼!不管他打了什么心思,都不重要,只要他肯出力把这黑水地的蠢货们拧在一起,助我复仇就好。”
说罢,她走去窗边望向南边。这个时候,怕是京都附近山头都有杜鹃花开放了吧,杨柳也该绿了。家家户户的少男少女都会穿上最好的新衣去踏青,采了野花戴在耳畔,或者趁着无人时候,脱下鞋袜踢踢春日渐暖的溪水。真是悠闲自在啊!
但这些往日很觉无趣的事,如今在她却是难以企及的奢望。京都里最大的皇宫再没有她的位置,留仙苑里也没了主人,京都再没有第一美人的传说…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女人,那个表面贤惠温柔,实际却狠辣歹毒的贱女人。
凭什么她要像老鼠一样躲在这样的荒凉之地,而那个贱女人就能站在他身旁共享荣华?
她不服!
“你先欢喜几日吧,马上你就能品尝到从云端跌下的滋味了!”
许是她的怨念太过强烈,远在京都之地的丁薇站在窗前狠狠打了两个喷嚏,忍不住嘀咕道,“哪个没良心的又在骂我?”
当归听得好笑,赶紧上前帮忙关了大半窗户,笑道,“主子站在风口,许是有些寒凉吧。”
丁薇抻头看看天边有些暗淡的云朵,应道,“若是天气寒凉,兴许就是要下雨了。”
“真的,那我赶紧去把晾晒的皮毛衣衫收回来!”当归说这话就要往外跑,却被古嬷嬷一把扯了袖子,嗔怪道,“雨还没下来,你着急什么,小心把雨抢跑了。”
“雨还能被抢跑吗?”当归很是疑惑,但想着百姓们盼雨盼得简直红了眼睛,就道,“那我还是等等吧。”
正说着话,连翘从门外急慌慌跑进来,嚷道,“主子,皇上大发雷霆了!”
丁薇听得好奇,问道,“所为何事?”
连翘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子,禀报道,“说是惠州有个地方把童男童女推下金河求雨,皇上下旨把惠州的府尹降职罢官了!”
“罢得好!”丁薇一想起两个孩子被活活淹死,也是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