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跑得急了些,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咕嘟嘟对嘴儿喝个精光,这才欢声说道,“当真就像妹子说的那样,东边有个岛群,住了一些土人,很是凶悍,初始遭损了一些人手。后来楚老三发了狠,往土人头领的院子里扔了几只大‘爆竹’,那些土人就立刻臣服了。
那岛上不说银子遍地都是,也差不了多少,连土人首领的尿壶都是银制的。但土人许是人力有限,银矿只开了少少的一部分,据随船的老旷工说,那银矿储量足够开采几十年,炼化出几亿两白银!”
听得着话,别说丁薇这个财迷,就是一向淡定冷静的公治明都忍不住喘气粗了许多。
“我算算,几亿两白银的一成就是千万两?”丁薇喜得拍手,“那岂不是说,我以后吃菜都可以吃一碗倒一碗,衣衫也可以穿一件扔一件,简直太奢侈了!”
公治明同方信怎会不知她在玩笑,都是笑道,“如今这般也成啊,亏倒谁也不能亏你的。”
三人说笑了几句,方信就回家去请丞相老爹进宫,虽然这银矿有一半是皇家和朝堂的,但方家也占了一成,足足几千两,怎么可能不让方丞相知道。更何况,还要分润给那些当初支持公治明起兵的世家大族,总要先商议一番才成。
公治明也取了纸笔开始盘算谋划,银子作为整个东昊的流通货币,若是大批量增加,相应的所有民生物资,价格,都要相应改变。
丁薇依仗着前世听到看到学到的一点儿知识,做个简单的指引还可以,但涉及到社会经济这类东西,她却是半点儿不懂,于是亲手给夫君泡了一壶茶就带着儿子去后院玩耍了。
金钱的魅力,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巨大大。
满朝文武本来正惦记天旱无雨,又怕虫灾将起,都是吃睡不香,即便有些表面装了忧愁,实际并不以为意的人,这时候也不敢歌舞酒宴触霉头。
但这日早朝,突然听得皇上宣布,丁方两家船队在海外发现了银矿,自愿献于朝廷,整个朝堂都是一片哗然。
那可是银矿啊,只要发现一座小小的,就够一家子几代吃穿不愁。丁方两家居然就这么轻易先给朝廷了,到底是忠心,还是有所图谋。
但谁也没把这话问出口,丁薇不必说贵为皇后,虽然还没进行封后大典,但宝册和凤印都在手里,儿子也封了太子,即便不献银矿,她也是东昊最高贵的女子。
方丞相更是文臣之首,半个帝师,如今更是顶着太傅的名头,以后还要教授太子。这是板上钉丁儿的权臣啊,也没什么权势可以再图谋了。
这般说,难道真是大公无私,忠心所至?
但不管怎么想,满朝文武都是欢喜哗然。东昊如此艰难的时候,这个好消息就像憋闷时刻的一口氧气,让人振奋非常。
所以,当皇上公布派遣精兵驻守银矿,朝廷占三成,皇家占两成,其余五成归丁方两家安排之后,谁也没有多话。
丁楚两家既然能让出大头给朝廷和皇家,必定就不会忘了同殿为官的大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