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摇头,笑道,“楚家几个,死活不肯带我出海,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们回来时候能带什么好东西。”
秦全苦了脸,应道,“听说又是丁姑娘指的海路和去向,她难道真有个山神做师傅?怎么什么都懂啊?”
秦睿挑眉瞥了一眼,秦全立时闭了嘴边,主仆两个相依为命多年,主子的心思他多少也猜到几分,可惜人家已经成亲生子了。相遇太晚,剩下的就只是一声叹息了。
很快,焦糊的白米粥同一条炖得分不清骨肉的海鱼端上了桌子,秦全羞愧的搓着手,小声道,“主子,镇上有家铺子的酱肉还勉强能入口,不如我去买些回来,您对付一口。”
秦睿也实在没食欲,想了想就道,“去吧,再买一坛好酒。”
秦全赶紧应了,末了跑的飞快,不过一刻钟就抱了一坛酒同一只大油纸包回来了。
结果肉食一摆上桌子,酒坛子拍开,正房的门也打开了。
一个身形干瘦,头发乱糟糟的老渔民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到桌前就给自己满了一碗酒。
秦全瞪了眼睛就要说话,却被秦睿拦住了。
老渔民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水,末了望望秦睿,焦黄的眼珠好似才有了些焦距,抬手替他也倒了一碗。两人就这般,都没有说话,酒到碗干,很快都是喝得伶仃大醉,末了各自抱了一只猪蹄胡乱啃着。
老渔民打个个酒嗝儿,低声嘟囔问着,“小子,老子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才整日醉酒。你呢,富贵人家的子弟,不缺银钱还跑来海边晒得跟炭一般?”
秦睿把玩着手里的猪骨头,恍恍惚惚应道,“富贵人家的子弟?大叔怎么知道我是富贵人家子弟,兴许我是哪个农家的儿子呢?我倒宁愿从小就在海边跑,长大了就去打渔卖钱娶媳妇儿,起码祖宗姓什么!”
“你连爹娘都不知道是谁?胡说,难道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老渔民不相信,胡乱抱起酒坛子往嘴里控酒。
秦睿惨笑,扔了手里的骨头,应道,“我自小被拐,哪里知道爹娘是谁?”
“吧嗒!”
他的话刚出口,老渔民手里的酒坛子却是应声而破,几滴酒液从碎坛子里撒了出来,渗透进了脚下的沙地。
“老鱼,你醉了?”
秦睿半醉的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开口劝道,“进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