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丫鬟仆役们可是不瞎,虽然他们也极怕自家老爷,但尉迟悔等人手上雪亮的长刀更让人恐惧啊。
于是,人人都是远远围着,没人敢上前。
云老爷还想骂人,公治明已是不耐烦了,简单挥挥手。尉迟悔就开始带着护卫们清场,丫鬟仆役们那有什么战斗力,本身也不敢当真抵抗,于是被扯了腰带或者领子,接连噗通噗通都远远扔去了院角。两个护卫拎了刀守在一旁,众人就连哭都不敢了。
云老爷这会儿也有点儿害怕了,肥硕的身子往椅子里躲了躲,这么动作间就露出了他有些扭曲的左脚,倒让公治明神色缓了缓。
还记得他四岁的时候,云家去信给云伯,请他回家乡,因为独子从马上摔下来,一条腿残废了。云伯放不下他,边哭边喝了一晚的酒,第二日照旧伺候他读书吃住,好似没有接到信一般。
虽然他年纪小,但这件事却一直记得。
“云寿,这人可是你派去客栈的?”
云老爷许是没想到公治明连他的名字都打探出来了,小眼睛儿转了两圈,梗着脖子应道,“这些人虽然是我们云家的护院武师,但他们做了什么事,可是同云家无关!”
尉迟悔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昨晚被踩得青肿的右脸,恼怒的直接扯下矮子头领嘴里的破布。
那矮子头领昨晚想了又想,怎么都觉这次栽得太狠,若是想要活命,只能把所有罪责推到云家头上,他再换公治明这条新大腿抱一抱,说不定还能留条活命。
方才听得云老爷这般说,于是嘴巴一得了自由就立时喊了起来,“云寿,明明是你给我二百两银子,让我们兄弟去客栈杀了这些贵人,然后扔进蓝玉湖!我们兄弟虽然做过很多恶事,但怎么也不会平白无故,无冤无仇,就去寻人晦气!”
“大胆!”云老爷被揭穿老底有些惊慌,极力稳了稳心神回骂道,“你们一群杀才,是我好心收留你们做个护院,你们整日喝酒赌钱,定然是没了银子,这才出去寻机会下了黑手,把祸患招到家里来!”
说罢,他就又开始唤人,“来人啊,快去府衙喊官差来,把这个欺主恶奴抓去大牢!”
可惜喊了半晌,哪有人敢应声啊。倒愈发坐实了他虚张声势,于是他也有些恼了,壮着胆子转向公治明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云家是当今皇上的家臣…”
不等他说完,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少爷!”
一别快两年的香香,显见是日子过得不错,吃得好睡得香,身形明显胖了许多。惊喜之下,瞪圆了眼睛就奔着坐在客位的公治明扑了过来。
即便公治明多年习武,又在战场上厮杀无数次,但也没勇气面对一直女恐龙的“突袭”,更何况旁边还坐着心爱的女子。若是今日躲不过,他兴许再被碾压成一张画作之后,下半辈子,还要忍受来自心爱女子的“二指禅”!
想的明白,他的动作也不慢,一闪身的功夫,手臂甩出去,还没等到得近前的香香就奔着她的亲爹摔了过去!
父女两个肉墩子瞬间跌成一团!
“哎呦,撞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