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继续说吧。”丁薇虽然心里早有猜测,但当真印证之后,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云家从那时候起就开始门庭若市,后来大将军登了基,云家小姐订了亲,云家行事就更张狂了。
这镇子里但凡赚钱的铺面都被云家半抢半买过去了,我家这客栈是老父亲自带人建成的,很是中意,因为不愿卖给云家,云家就人日日来捣乱,有客人上门就抢走,还不准镇里的人卖给我们铺子任何东西。
云小姐也放出消息,说就恨姓丁的人家,我们全家不去云家门前跪上三日,双手把铺子送上,就都别想活命。
我爹气不过,去府衙告状。那是云家的姻亲,怎么告得赢?最后挨了三十大板,我找大夫来医治,云家又拦着,哪个大夫也不敢上门…”
说到这里,许是想起云家的根基和势力连着皇家,这后生也觉得自己把希望寄托在一行陌生人身上有些荒唐。他们即便再大富大贵,还能贵得过皇家人吗?
只要云家老太爷还在皇上身边伺候一日,只要云家还顶着公治家家臣的名头,他们再没有伸冤的地方…
“呜呜,我就是不甘心。朗朗乾坤,皇天厚土,难道就没有我们百姓伸冤说理的地方了吗?”
后生许是还存了几分书生气,说着说着到底忍耐不住背呼起来,涨红了脸,“若不是家中老父伤了,老母年迈,我真想进京去告御状!”
“放心吧,丁小哥儿,这天下总有说理的地方。”丁薇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安慰了两句,末了扯了一个借口,“再给我们添些茶水吧。”
“好,好,我这就去。”后生抹了抹眼角,许是把心里的冤屈说出来,自觉痛快许多,他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但他是欢喜了,众人却都神色古怪。
尉迟悔带着一众亲卫们悄悄散到了前后门,丁薇这才低声问询道,“将军,是不是写封信给云伯。这毕竟是他老人家的家事…”
“不必,涉及到勾结官府,欺压百姓,就已经不是他一家的私事了。”公治明却是摇头,冷冷应道,“先前还觉得这名字熟悉,不想居然是云伯的家乡。云伯二十年未曾回来,时常惦念家中残腿的独子过得清苦…哼,原来如此。”
丁薇也是叹气,想起老爷子平日的好,到底还是说道,“若不然,再让人去打探一下吧,不能都信了丁家人的说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