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明却是摇头,“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我带着尉迟悔和十个亲卫足够了。”
丁薇还想再劝,冷不防,秦睿却在一旁笑道,“妹子怎么忘了,我这里还有人手。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我陪云公子走一趟就是了。”
“不行,你还喝着药呢。万一落水沾了寒凉,又犯病了怎么办?”丁薇想也不想就开口回绝了,可是秦睿却不肯听从,抬手摘了窗旁的龙纹宝剑,丹凤眼斜挑,“走吧,云公子?您身份贵重,不同我贱命一条,若是怕了就留下陪妹子说说话儿,我去会会那些水贼!”
公治明眼底怒色渐浓,脸上却笑道,“秦公子多心了,你是病患,怎么好让你冲锋陷阵,还是本将军来吧。”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很快就出了船舱,留下浓浓的火药味…
丁薇看得摇头不已,抱怨道,“这两人怎么都这么好斗,那些水贼怕是要倒霉了。”
倒是魏老爷子瞧出些别样滋味,捋着胡子望着明显有些迟钝的徒儿,忍不住叹气。
都说老天疼憨人,这傻人就是有傻福。明明自家徒儿长相不出众,心软至极,偶尔还耍个小脾气,偏偏就能惹得好男儿们瞩目喜爱。
公治明就不说了,东昊之主。就是方信也是丞相之子,才名满京都,风流倜傥的好男儿。如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秦公子,既然能惹得恶人自小就给他下毒,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丁薇瞧着老爷子半晌没有说话,还以为他在琢磨药方,也不敢打扰,赶紧跑去拾掇行李。不过是两件换洗衣衫,还有一些零碎用物,一个包裹就全都装下了。
刚刚忙完,罗婶子就匆匆赶了过来。她想要拉着丁薇说话,又觉得如今身份不同,拘谨的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丁薇赶紧起身扯了她的手,坐到床上,笑道,“婶子,这一路又劳烦你照料了。如今眼见就要分别,以后不知什么时候能在见面。我准备了几个小物件儿给你,你可别嫌弃。”
说着话儿,她就从包裹里摸出几件首饰来,一只金镯子,一块翠玉佩,还有一条珍珠项链。
虽然数量不多,但金子橙黄,翠玉通透,珍珠莹润,件件都是精品。
这些都是山贼留下的那些贼脏里挑拣出来的,其余都在瘟疫的时候捐出去买药材了,丁薇只留了这么几件,备着有个用处。如今已经同家里人汇合,无论如何也用不上了。不如就送给罗婶子了,毕竟来回都坐一条船,若说不是缘分,都没人相信。
天下女子就没有不喜欢首饰的,罗婶子眼睛黏在几件首饰上就摘不下来了,嘴里却连连推辞着,“这可不成啊,我怎么能收这么重的礼…”
丁薇看得好笑,找了一块帕子直接包了塞到她手里,末了嘱咐道,“这几件首饰是我们在山贼手里抢来的,不知他们劫了哪个大户,兴许这首饰上也带了血腥。婶子回去后寻个妥当的银楼,把金子融了再打些新的,项链也能换成珠花儿,玉佩就换卖银钱吧。”
“好,好。”罗婶子听得是山贼手里抢来的,也不推辞了,大有手下贼脏就是为名除害的架势,“云娘子啊,您什么时候若是得闲,一定再去大越,到时候在我家住些时日,我同你没处够啊,这就要分开了。”
“好啊,到时候一定去婶子家尝尝婶子的鱼酱,船上大伙都说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