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什么丁姑娘,到底是怎么把大将军迷惑了?当日诗会,公主好心抬举她,处处忍让,她倒是半点儿不客气。先在门口呵斥不断,后来更是无礼之极。装成不识字的粗鄙模样,最后却狠狠给公主一个没脸。
可怜我们公主,老王爷在世的时候,哪受过这样的闲气!公主心软,又不愿给大将军添麻烦,回来之后气得生生吐了好几口血,那还呵斥老奴,不想去给大将军添麻烦。
可惜公主这片心啊,大将军怎么就受了那狐狸精的撺掇,不肯见一面呢。即便不说别的,公主也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啊!”
许是见得公主没有阻拦,老嬷嬷一次说了个痛快,就差明说公治明忘恩负义,眼看着外人欺负公主了。
云伯听得皱眉,脸上笑意也退了下来,淡淡应了一句,“将军是个念旧情的,就说丁姑娘吧。当初将军眼见命不久矣,她大着肚子日日给将军整治吃喝,按摩推拿,除了坐月子,其余时候从未间断。后来更是极力挽留魏老神医,说服他给将军解毒。
若说将军怎么逃得性命,丁姑娘占了绝大半功劳!
而且她性情温柔善良,明理又大方,更是千辛万苦生育养大了将军的长子。所以,将军待丁姑娘好,也是应该。
老妹子若说这样的将军不念旧情,那怕是就有不念旧情的原因吧。”
老嬷嬷听得气恼,开口还要反驳,却是被公主暗暗使了个眼色,于是恨恨闭上了嘴巴。
倾城公主终于抬了头,。神色里混了三分委屈,七分焦急,开口呵斥老嬷嬷,“嬷嬷,还不住口。都是本宫的错,不怪天宝哥哥。是…是本宫命苦!”
老嬷嬷跺脚,破罐子破摔嚷道,“公主是金枝玉叶,怎么就比不过那个下贱女人了?当初老王爷在世的时候,已是把您许给将军了,您才应该是将军明媒正娶的妻子,凭什么被一个下贱女人抢了名分?”
说罢,老嬷嬷又转向云伯,“云老哥,当日王爷说起亲事的时候,您也在长。您说,是不是有这个婚约?”
云伯暗暗叹气,说起来当初还真有这事。
那时候公治明还没出征。在演武场上同司马权比试马上功夫,司马权不敌,恼得甩袖子就走掉了。
老王爷正好带着倾城公主同他在暗处看到,老王爷就叹气。末了回了后院就同王妃和他说起,把倾城公主的订给公治明。老王妃也是赞同,但因为公治明马上要出征,她也留了心眼儿,就劝老王爷等公治明得胜归来时候再定亲。
所以当时没有交换信物,也没有同公治明明说,但两方都知道有这事。而且通过屋里奴婢的嘴也传的整个王府都知道了,下人们因而待武侯府之人也更殷勤了三分。
不过,这都是陈年旧事了。不说将军当时没应过半句,就是后来司马权那包石化粉倒下去,两家也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了。如今司马家还能安享荣华富贵,就是公治明格外大度了。
但凡他运气差一点,如今就已经跟公治家列祖列宗团聚去了。命都不在了,更不可能谈什么婚约了。
“老妹子,话不能这么说。当初这事不过是王爷的一句戏言,本就没有同将军说起过。再者说,两家也没有互换信物,没有下定,实在做不得数。”
云伯放下手里的茶杯,神色越发冷淡了,“如今,将军历劫归来,也是念着自小的情分。这不,如今后宫里没有个掌印的主子,宫女仆役们也是越发没个规矩了。
将军担心公主受了什么慢待,所以就让人把先前的老王府拾掇出来了。公主得了闲暇就把行李拾掇一下,改日让人唤老奴一声,老奴安排人手和马车送公主回去安顿。”
什么?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