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也没让她们好奇更久,随后又拿了几张纸,分别是一张黄铜炭火锅,一张加了铁网的炭炉,还有一张烤炉,一张炒锅和各色厨具的式样图。
云影依照各个小队的行当,把图纸分给她们,众人除了对黄铜炭火锅还算熟悉,其余都是看的一头雾水。
丁薇就道,“这些都是你们以后要用到的厨具或者灶台图,其中的锅具,我已经让人进城打制了,估摸着一会儿就能送来。至于锅灶,找伙夫营的人过来帮下手,赶紧砌起来烧干。之后还要背诵各色腌料,蘸料和菜单的秘方。最麻烦的是点心,只烤炉的火候就要掌握几日才能勉强摸到门路。待得你们学成,城里的铺子也能准备好了,到时候就看你们的了。”
“是,姑娘放心,我们就是不吃不睡,也一定会把手艺学好。”
一众娘子军们都是抢着呼应,她们都是乱世里挣扎活命过的,最不怕的就是吃辛苦。更何况,手艺越繁杂,越需要刻苦习学,也就越精深,她们以后安身立命的根基也就稳妥。
这般想着,众人就越发士气高涨。
整个上午,后勤营里的众人就好奇的看着一众娘子军们,同小蚂蚁一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一会儿去粮仓领食材,一会儿去营地门口接厨具,一会儿甚至又往帐篷里搬青砖。
甚至一个帐篷里也不知在琢磨什么,不时就听得惊叫连连。
一众兵卒们好奇的心头痒痒,但每每拦住相熟的女兵问询,她们都是一脸的欣喜和神秘,但就是…不说!
待得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娘子军的大小帐篷里,却是飘出了香气。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女子们是在学厨艺啊。有人就开始撇嘴了,这女子天生就是小家子气,不过做口饭吃,至于这么保密吗。
但待得太阳偏西,那些帐篷里飘出的香味越来越浓郁,甚至夜里也是隐隐透着火光的时候,众人躺不住了。
特别是巡逻的兵卒们回到帐篷,兴奋说起方才被那些嫂子拦了去路,帮忙“品尝”了很多好吃食,人人就无一例外开始盼望着赶紧轮到自己巡守了。
这般,足足过了三四日,整个义军大营几乎要被香气浸透了。上到将领,下到兵卒都是垂涎三尺。这一日公治明召集众将商讨继续进军的事宜,结果没说一会儿就听得身旁有咕噜噜的声响,于是循声望去就见尉迟悔羞恼的捂了肚子。
公治明皱了眉头,吓得尉迟悔赶紧开口喊冤,“将军,实在不怪属下肚子叫唤,实在是娘子军们太能折腾了,营地里到处处都是香味,属下肚子里的馋虫一时忍不住就造反了。”
旁边一个平日也算得力的偏将,笑着开口附和道,“就是啊,将军,大伙儿都知道丁姑娘给娘子军们安排了出路,都替这些妇人们欢喜。但后勤营里也折腾好几日了,能不能让属下们开开眼,见识一下。”
公治明听的好笑,但想起每晚忙碌公事之后,桌案上必定会出现的新奇点心,他就有些尴尬的咳了咳。作为一个将主,应当同属下们同甘共苦,如今他几乎吃的厌烦,众人却是连见也未见,实在有些说不过。
这般想着,他就同守在大帐角落的云伯招招手,吩咐道,“云伯,去后勤营看看,取些吃食回来。”
“是,少爷。”云伯笑眯眯应了,末了带了两个亲卫去了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