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进来,外边风凉!”公治明不知是终于听到了两人说话,还是嗅到了面香,终于发了话。
丁薇冲着风九一笑,问道,“让小九先去吃了饭再来伺候吧?”
“唔!”公治明淡淡应了一声,听在风九耳里却是天籁啊,他赶紧帮忙开了门,末了飞跑去了灶间,生怕晚一步,他的炸酱面就进了小青的肚子。
丁薇笑着进了屋子,将托盘放到桌子上,一边摆碗碟一边好奇问道,“小九又怎么惹你生气了,可怜巴巴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
公治明耳根隐隐红了,尴尬的咳了两声,含糊应道,“我也不知,快吃饭吧,安哥儿都饿了。”
果然,丁薇也没再细问,抱过儿子开始喂米糊。
公治明也端起了面碗,炸酱面的味道真的很香,面条筋道,酱汁鲜亮,再配着黄瓜丝的甜翠,蒜汁与姜汁的辛辣,让人觉得都想把舌头吞进去。
公治明吃完了一碗,想了想就道,“再来一碗!”
丁薇挺的心疼,她今日找出来盛面的碗可不是白瓷小碗,而是地道的荷叶深碗,平日里一碗足以填饱公治明的肚子,可这会儿他居然还要多添一碗,可见这些时日是吃了辛苦了。
她叹了气,也不多问,转身又去灶间盛了一碗回来。
待得荷叶深碗再次见了底,公治明才舒服的长出一口气,惹得丁薇越发心疼,想了想就胡乱吃了半碗,然后把安哥儿扔给云影看着睡觉,末了就喊了程嫂子和小青到灶间,轻声吩咐了她们拾掇行李,然后随她一起去黔州的新庄园。
程嫂子一家都是丁薇的奴仆,加者先前清屏县城混乱,淘宝斋也关了门,程大友正是闲着无事。突然听说要搬家,而且还有一个偌大的新庄园等着他们帮忙主家打理,夫妻二人都很是欢喜。
但是小青就有些犹豫了,捏着衣角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丁薇见了就怨怪自己考虑不周,于是又喊了李婶子一家过来,问询他们是否愿意跟着自己。
李叔是个老实厚道的,家里大事小情多由媳妇说了算,这次也不例外。
李婶子精明又爽快,想想自家人没少得丁薇照顾,平日又从小青嘴里隐隐听说些隐秘之事,于是就果断拍板下了决定,“小青这丫头,我看好了,总要娶回来做儿媳。我们一家以后都跟着姑娘了,到时候日子安稳了,还想姑娘做主给小青和小福子成亲呢。”
“那好,婶子赶紧拾掇行李,云伯那里,我去说就好。”丁薇心急早日跟去黔州照料公治明的衣食,于是也不多话,拍手撵了众人回去拾掇。
云伯早就打算除了留两个人守着院子,其余人手都迁去黔州,见得丁薇赶来说起搬家,喜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简直是无有不应。
反倒是丁薇心里微微有些懊恼,闹了半晌,公治明都安排好了,只有她是最晚知道实情的。
不过,这样的时候,也没有功夫纠结这些小事了。
秋日是最好的采药季节,魏老爷子这些时日抓了山一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往山里跑,突然听得徒弟说要去黔州,喜得差点儿跳脚。
“哎呀,战事居然已经起来了。公治小子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不行,我的再去寻些止血生肌的药材去!山一,山一!死哪里去了,赶紧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