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不是你,是谁?她怎么连饭都不吃了,这要是饿坏了可怎么是好?”安伯越说越着急,起身就要去寻人。
云影却脸色有些尴尬的拦了自家义父,低声劝道,“义父,嗯,丁姑娘每顿饭都没落下,只不过...”
她说这话,偷偷瞄了一眼微微皱着眉头的公治明,声音压得更低,“只不过丁姑娘说,她一个奴仆要有奴仆的样子,不好同主子同席用饭,她把饭菜端去房里了。”
云伯听得一愣,下一瞬却是彻底恼怒了,“说,你们谁让丁姑娘受委屈了?这院子上下,有一个算一个,谁也没把她当奴仆待啊?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个了?”
魏老爷子撇撇嘴,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懒懒应道,“她不是奴仆,难道还是主子不成?我可跟你们说好了,解毒之后,你们想去哪里去哪里,丁丫头和安哥儿我要接走。我圣手魔医的徒弟,可不是让人家糟践使唤的!”
云伯气得跳脚儿,饭也顾不得吃了,脸红脖子粗的嚷道,“你个老庸医,你说谁糟践使唤丁姑娘了?我请她进院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荒郊野岭喝风呢?如今想起护着丁姑娘了,当初你跑哪去了?”
可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魏老头儿如今腰杆子硬极了,哪里还理会他这般吵闹,吃下最后一口包子就背着手,抬头挺胸出门去了。
云伯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儿吐出来,最后还是望向自家少爷,希望他赶紧拿个主意。
公治明盯着碗里熬得粘稠又香糯的红枣粥,突然觉得心头堵得慌,他也是个心思灵透,若是先前还有些摸不清原因,方才魏老爷子行事却让他猜得明明白白。
定然是这老爷子背后说过什么了,否则那个女子怎么可能躲着自己,连饭桌儿都不上了。
至于这师徒俩说了什么,他不必猜也是清清楚楚...
“先吃饭,有事以后说。”
“是。”众人听了都是赶紧端碗吃饭,不管吃没吃饱,放下碗都麻利退下了。
留下云伯急得额头汗珠子都冒出来了,那可是公治家未来的女主子啊,更何况还有公治家的小主子,难道真要让魏老头儿接走?
方信也是吃的心不在焉,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个女子要离开,他的心里就有些不舒坦。难道是吵嘴吵出交情了,还是...
不,他是太喜爱安哥儿那个胖娃儿了,他舍不得的是这小子,可不是他那个坏脾气的娘亲!
一顿饭,三口人,吃得是心思各异,五味陈杂。
饭后,照旧是药浴和针灸。可是风九烧好了水,左等不见丁薇过来,右等门口也没有动静,他偷偷瞄了瞄自家少爷黑透的脸色,恨不得跪倒念佛啊。
丁姐姐啊,你这闹得什么脾气啊,可是把我这个小虾米坑死了!
公治明抬手脱了衣衫,声音好似浸着冰茬子,“伺候我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