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薇极力说服自己,偶尔还偷偷拍打两下不争气的红脸蛋儿,好不容易才算让自己安静下来。但到底心里存了别扭,怎么也不敢扭头去看一旁的公治明。
公治明眼里闪过一抹好笑,再转向窗外却是瞬间冷了脸。有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但他只病虎也不是几只土狗就能欺负得了的!
“风九,晚上把这事处置了。”
丁薇初始琢磨孩童的小玩意儿时就是风九帮的忙,虽说开了铺子之后,货品就都是丁老二负责了,但他听说铺子生意好,还是与有荣焉,怎么说这铺子也有他一分功劳。如今眼见有地痞来铺子捣乱,砸的各色玩意儿乱七八糟,他早就气得头发都立了起来。
这会儿听得主子吩咐就更名正言顺了,“主子放心,属下必定办得干净利索。”
丁薇回过神来,听得风九话里隐隐透着杀气,正犹豫要不要嘱咐两句的时候。程大友远远从街头走了过来,林六眼尖,不愿他上前见礼,又惹得路人围观,于是一牵缰绳就赶着马车离了铺子。
来时快,去时也没耽搁,不到片刻马车又出了城。丁薇听得人声渐稀,就掀开帘子探看,这才发现又重新置身野外了,于是惊奇问道,“少爷,不去办事了吗?”
公治明再次拿起了书,淡淡应道,“无关紧要,以后再处置吧。”
“啊?”丁薇即便再愚蠢,这会儿也猜得今日公治明就是陪她出来转悠的了。结果不必说,她的脸蛋不争气的又红了个透彻。
多心了,一定是她多心了!
春和景明,最是走出家门晒晒太阳的好时候。春日里的太阳,不同于夏日的暴躁,秋日的乖戾,冬日的单薄,最是温暖厚道。
老人拎着心爱的鸟笼子在街道上晃悠,中年人摇着金面折扇进出酒楼饭庄,少年们鲜衣怒马奔走在城里城外,女子们也极力寻个缺少针线的借口去各个铺子转转。
但这一日,最热闹的地方还要数茗香楼。按理说这里的茶,味道一般,二层小楼装点得也只是勉强,但自从几日前开始,这里却是诡异的聚满了闲人茶客。
原因无它,只因为茗香楼对面的绸缎铺子改了名字,换成了淘宝斋。
淘宝斋专卖小孩子玩意,要说起来也没什么出奇。但是,铺子里却还单辟一个内间,专卖少女喜爱之物,有造型古怪的靠垫儿,有毛茸茸的玩偶,有同真人一般模样的女娃娃,还有长着兔子耳朵又没了后跟的鞋子。自从开业第一次就吸引了城中所有富户人家的姑娘来光顾,即便有那养在深闺多年无人识得面目的闺秀,也是忍耐不住由家里的长辈陪同,不时过来走一圈。
老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书生文人,少年爱色,这样的好机会总是不能错过。于是,茗香楼就成了最好的窥探之地。
特别是那些自负才学,又存了一步登天心思的学子,依在窗边,捧上一杯茶,吟唱两句酸诗,万一真俘获了某个富家千金的眼,说不定就能谱写一曲才子佳人,喜结连理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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