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丁家老二。今日从城里回来,想着多日没见妹子,惦记她身子如何,就冒然过来转转。若是不会坏了院子里的规矩,能不能劳烦小兄弟替我进去报个信儿?”
小福子琢磨了一下,好似没听说不让丁姑娘见家里人的事,于是就道,“丁二哥你先坐会儿,我这就进去问问。”
丁薇这会儿也是睡不着,坐在廊檐下慢慢做着针线打发时间。她如今也是怀了九个月的身孕了,虽说山一隔几日就替她诊脉,但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生产,怎么可能不紧张?于是,越临近生产的日子,她反倒越难入睡了。
小青年纪小,正是觉多的时候,早就跑回屋子去打呼噜了。唯有云影心细,坐在一旁给丁薇打扇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儿,突然听说丁老二在大门外,丁薇欢喜的站起来就迎了出去。云影犹豫了一瞬,到底没有拦着,只是撵上去扶了她的胳膊,生怕她走得快,摔了自己。
兄妹相见自然是一番欢喜,小福子还要让两人到们房里坐下喝茶。丁薇却是不肯,只要他搬了两把藤椅,兄妹俩一里一外隔着大门说起了话。
丁老二见此,心里有些酸涩,但不愿妹子跟着难过,就没绕什么圈子直接说道,“妹子,咱家铺子的那些新式家具被人家学去了,如今铺子生意差了许多。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你这里还有新式样吗?”
不管哪里,只要有买卖就有竞争。木器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只要有些手艺的木匠多看几眼,回家就能仿制的差不离。所以,木器铺子生意下滑,早在丁薇的意料之中。
若不是最近忙于照料公治明,她早就开始张罗了。
“二哥,开门做生意,这事都是避免不了的。有句生意经这么说,人无我有,人有我多,人多我精。既然咱们铺子里的木器以新奇样式出名,不如就把料子换成好的。那些富贵之人看中了,是不会差个三五两银子的,买回家去摆着涨脸面才重要。
而且,凡是铺子里打制的木器一定要在不明显的地方刻些标记,最好人家一看到就知道这东西出自咱家木器铺子,而咱家木器铺子出的木器又是最贵重最好的。时日久了,即便满大街都是相同式样的木器,这些富贵人也只会买咱家的。”
丁老二从未听过这些经商的道理,但他也算聪明,在市井混迹了几年,如今又在城里开铺子,几乎是眼珠儿转了几圈就明白妹子所说的话极有道理。于是连连点头,应道,“妹子,我记下了,你放心。”
丁薇点头,又道,“我这几日抽空就再画些图样,过后让人捎回家里。”
丁老二听得更欢喜了,还想再说几句什么,但见得妹子额头一层细汗也不敢再拉着她多吹热风,就赶紧把手里拎的几样小吃食递过去,嘱咐道,“你身子重,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事就让人捎信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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