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立夏摆摆手:“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大家是一家人,不必这么见外,呵呵,刚才吓着你们了,其实我还是挺温柔的。”
四人看着扬长而去的自称很温柔的女娃,嗯,光看这模样是感觉挺温柔挺女孩子,如果忽略刚才她一掌击碎茶杯的场面的话……
又过了五日,朝廷的令书终于下来了,大致内容就是要求当地的大户开仓布施,朝廷也会派粮,不过人多粮少是肯定的了,所以,各地的富豪们这次是都得出血就是了。
凤阳城的粮食价格都回归到了正常价格,在县令的安排下,每家每户都买了足够应急的米粮,如今倒是不担心今年颗粒无收了,人心一下子就被稳定下来。
两个月后,初一带着车队回来了,足足有一百万斤的粮食,樊立夏早就已经修好粮仓,将这些粮食存了进去,如今,只看老天爷什么时候才能变脸了。
十月的时候,樊立夏脸色逐渐不好看了起来,从三月到十月,滴雨未下,天气逐渐变冷,但是却是阴冷干冷,农作物今年已经是废了,如今都是在吃存粮。
樊立夏盯着天空发愣,樊大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今年真是个凶年,再不下雨,怕是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都要遭殃。”
樊立夏听了微微垂眸,是啊,凤阳城因为有她在,所以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但是其他城镇,坐地起价的奸商确实只多不少,怀璧其罪,樊立夏真的开始担忧了,凤阳城里已经有许多其他地方的人长途跋涉过来买粮,现在基本上都是限量卖粮了,不然早晚要坐吃山空。
而这几个月里,不知道樊立夏有粮食的风声从哪里走漏,已经有人半夜造访过好几次,幸而初一十五还有两个丫头以及樊立夏自己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否则这一百万斤米粮怕是不保,又担心那些坐地起价的奸商没赚到钱报复,樊立夏特意请了十个曾经做镖师的人来樊家村守粮,所以那些人已经知难而退没敢再来,但是这样总不是办法。
最重要的就是水,樊立夏听村里的老人说,上一次他们遇见这样的大旱,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次足足旱了一年零三个月,他们差点断水,才终于等来了激动人心的大雨。
樊立夏从来没有过这种大旱的经历,也没有这种概念,但是如今眼睁睁看着已经连续八个月没下雨,她也开始着急起来,米粮他们是不缺,但是水呢?再干下去,水怎么办?没有水,光有粮食有什么用?
所以樊立夏已经和李县令商讨过,每家每户用水也都开始有了定量,而樊立夏,则带了村里的人在到处寻找水源。
日子一天天在焦虑中过去,转眼到了年边,可是今年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有了,大家心里都是忧心一片,哪里还能想着过年,他们如今连喝水都是要节约的。
过年这天,樊立夏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气氛虽然不高,但是也还过得去。
樊老头子默默地吃着饭,这几年,他变得更加沉默了,自从去年樊老太太去了之后。
樊大河喝了口酒,感慨一声:“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得下来,现在都已经越来越节约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久的干旱。”
“爹,你别难过,馨儿会陪着你的。”樊大河边上的一个小女娃奶声奶气的说道,惹得众人心情轻松不少。
“今年科考暂停了,我心里倒是挺轻松的,这样的话,明年就会更有把握了。”樊柳元道。
“这倒是一件美事。”樊初荷笑道。
“我今年的新年愿望是,希望今晚会下雨。”樊柳真一脸严肃的说,一脸的婴儿肥已经消失无踪,当初的小奶娃一去不复返,樊立夏还因此感慨过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