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永宁侯府的世子爷秦怀瑾,那风光事迹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纨绔子弟,除了美色与赌,斗鸡、斗蟋蟀、打架斗殴等各种纨绔子弟会做的勾当,基本上都沾了。
这打架斗殴也就罢了,打的时候还把龙凤胎姐姐秦绾妍带上,二人皆有好身手,真真是姐弟联合打遍京城纨绔圈无敌手。
每每有人被他们姐弟打得鼻青脸肿,被家中长辈瞧见,心疼得要命,在朝堂上告状,又碰上个护短的皇帝,轻拿轻放,只训斥几句完事儿,严重的时候也只是扣其父永宁侯的俸禄。
人家家世煊赫,有个当皇帝的舅舅,当太后的外祖母,皆是护短的,吃瘪的次数多了,也就没人敢主动招惹他们姐弟俩,特别是秦怀瑾,其他世家弟子见着了都要敬他三分。
与他玩得好的世家子弟也都是不学无术、只知玩乐的,连成功逃学多少回都要一争高下,并以此为荣。论起这个,秦怀瑾自是稍胜一筹的,国子监里面的先生,都因着他是太后娘娘的宝贝外孙,对他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有先生惋惜的,这秦世子其实天资聪颖,若是稍加用心,以后前途无量啊。
这日,秦怀瑾领着一帮狐朋狗友在茶馆便喝茶便听说书先生说书,正听得入神之时,死对头张国公府的世子领着一帮追随者大摇大摆地走过来,颇有几分好斗公鸡的架势,他不屑地轻哼了声,不过是个只知道哭爹喊娘回京告状的手下败将。
张世子到了他跟前,摇着扇子,含嘲带讽地调侃:“秦世子,听闻你姐姐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就闹着要嫁给温侍郎。”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秦姑娘喜欢温侍郎,那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追求温侍郎那疯狂程度,那是无人能及的,现在已经上升到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秦怀瑾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伸手一拽就准确无误地拽住对方的衣领子,再用力一扯,对方毫无防备就撞趴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瞬间花生茶点撒地上,另一只手抡起拳头,威胁道:“你再胡说八道侮辱我姐的名声,当心你的狗头。”
张世子猝不及防,被前阵子挨揍的鼻青脸肿的恐惧支配着,怒声道:“秦怀瑾,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实话实话,你就恼羞成怒了?你那姐姐虽然是个美人,但这般德行,还是自家供着,莫要祸害了人家温侍郎为好,不然什么仇什么怨啊?让人家温侍郎做这个冤大头!”
秦怀瑾轻嗤一声,大言不惭道:“我姐怎么了?我姐人美心善,温彦宸那老男人能得我姐喜欢,那是他毕生的荣幸。”
说着,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倒是你家那不要脸的三妹,听闻爬四皇子的床失败,最后不小心爬了五旬老臣的床呢,堂堂国公府嫡出三姑娘,给五旬老臣当继室,啧啧……可真精彩!”
被戳到家丑,张世子当即恼羞成怒,马上反抗起来,两帮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茶馆乱成一团,最后有官差来才停手,但官差见他们二人都是惹不起的主,只好说歹说了几句就离开。
秦怀瑾看着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张世子,冷哼一声:“这回算你好运,下回定将你打得哭爹喊娘!”
张世子见他脸上没伤,有伤也是被衣服遮住了,乍一看也并不狼狈,登时气得七窍生烟,想要再扑上去揍他,却被身边的好友拉住。
出了茶馆,身边的狐朋狗友八卦一句:“怀瑾,你姐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非温侍郎不嫁?她追求温侍郎那么久,也没个进展,哎。”
秦怀瑾狠狠瞪他一眼,明知张世子说的是事实,可还是丝毫不心虚地回应:“我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温彦宸算什么东西?我姐若想要他,就他这几斤几两还不得乖乖就范?我姐不过是给他几分面子,满足一下他的虚荣心才追求一下罢了!”
身边的狐朋狗友面面相觑,秦世子还真会往秦姑娘脸上贴金,温侍郎那等风光霁月的男子,就算是公主也配得上的,秦姑娘这样的,除了家世其他还真配不上。
“走了,今儿本世子有事。”秦怀瑾说罢,不再理身边的狐朋狗友,径自离开。
没想到他回到家,凳子还没坐热,就听到他姐晕倒的消息,马上赶往蒹葭院才知他爹拿了一道赐婚圣旨回来,他姐大抵是激动得晕倒了。可当他姐醒来,扬言说不嫁温彦宸,倒把他们吓一跳,瞧她不像是在说笑的模样,心里也信了九成。
秦怀瑾发现,从赐婚那天开始,他姐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再喜欢温彦宸,连温彦宸的名字都不想听到,而且还破天荒地劝他用功读书。
他诧异道:“姐,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你之前不是说我们家有钱有权不需要读书吗?为何让我好好读书?”
谁料他姐竟然道:“你看秦君妍的弟弟那么厉害,经常被先生夸赞,我弟弟竟然比不上她弟弟,我这不是郁闷嘛?”
秦怀瑾瞬间了然,好吧,女儿家都爱攀比,连亲弟弟都成为炫耀的资本,爹说女儿家得宠着的,他的姐姐他宠着,不就是读书吗?姐姐的虚荣心必须成全,他读就是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儿,届时考个进士回来,也够她炫耀好一阵子了。
不久之后,他发现读书好像有毒,他读着读着就上了瘾,那些狐朋狗友相邀他也没兴趣赴约了,除了去国子监上学,他就在家一心只读圣贤书,他本就基础扎实,学起来丝毫不费劲。
为此,国子监的先生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这可是读书的好苗子啊,难得他心血来潮对读书有兴趣,自然得倾囊相授的。
永宁侯秦锦维也诧异这孩子忽然对读书感兴趣,竟然时不时问自己一些学问上的事,感觉儿子有救了,他自然要抓紧机会好好教导,趁着儿子的兴趣还没过去,马上拘在家里好生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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