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明达微微怔了下,没想到他说话如此直白,两年前的事他是参与其中,可以说若是没有他,张若梅一个闺阁女子都不知道有杀手组织这回事。
只是张若梅将此事告知钟修文将他拉下水,就没想过遭殃的只会是自己?既然这毒妇那么想寻死,他也乐意成全。
须臾,他也没有直接将事情摊开讲,只面不改色道:“钟公子此话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
钟修文也不跟他打太极,请他坐下,然后开门见山道:“蒲公子,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你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我今日来找你就是为了它。”
蒲明达怔愣片刻,心中隐约猜到钟修文想要的东西,可又觉得不可能,笑着与钟修文顾左右而言他:“蒲家早已不复当初辉煌,如今还靠着典当东西过活,我手上能有什么是钟公子想要的东西?”
钟修文看他的目光骤然变得坚定,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道:“蒲公子手上的证据,是我想要的,只要蒲公子能把它给我,那么你所做的事也一笔勾销,如何?”
闻言,蒲明达心底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手上是有让张若梅万劫不复的证据,可此事除了自己没人知道,即使知道的,那也是隐杀那边。钟家是不算差,可是在权贵集中的京城里,却排不上号,钟家没这个本事知道这种事,那么钟修文又是如何知晓的?
就钟修文能知道他手上有证据这件事而言,他就感觉事情不简单,感觉黑暗中有一只手在推动着事情发展,而这个发展方向正是幕后之人想要的。
他、钟修文、张若梅仿佛都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他们要怎么走都身不由己,甚至即使知道自己成为棋子,也会顺着别人的思路走下去,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忽然间,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遍布四肢百骸,这幕后之人的城府之深,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让他深感佩服。只是那人到底是谁?他现在也不敢去深思,有些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沉默良久,蒲明达才从震惊中冷静下来,嗤笑一声,道:“若我不给呢?我就算不给你,你也拿我没办法,不是吗?”
“蒲公子难道不想报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钟修文说着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意有所指地说了句:“当然,蒲公子不与我联手也可以,只是钟家现在虽然不算很好,但比起蒲家,却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