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妍脸色微微沉了沉,轻笑一声:“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又如何?永宁侯府可不是二妹妹一个人的家,可不是什么玩意儿都可以因为是二妹妹请回来的,就能在永宁侯府畅所欲言。”
秦君妍脸色一僵。这件事错在杨玉英,作为客人,去了别人家,辱骂人家家中的主子,无论是谁的朋友都说不过去。
秦绾妍瞥了眼眼前哑口无言的人,又继续道:“还是说二妹妹觉得我把在我们家诋毁我的客人撵出去是错的,而自己的姐姐被外人诋毁是不要紧的、应该的?”
秦君妍张了张嘴,嘴唇蠕动了下,半晌才回道:“杨姑娘只是心直口快,不过是说了你一句闲话,又不会少块肉,你确实是她口中所说的那种人,她说错你了吗?而且她都跟你道歉了,你至于那样对一个姑娘家吗?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她日后都不敢见人了?”
秦绾妍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指着身后的观鱼池,似笑非笑地问她:“按照二妹妹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可以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现在把二妹妹扔下这观鱼池泡个澡,只要二妹妹没死,又没少块肉就没事了,对么?”
秦君妍听后,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一步。
秦绾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看,欣赏着她苍白的小脸,还有眼底的惧意,笑容缓缓放大:“二妹妹想请人回来诋毁我,可以,除非大房二房分家,二妹妹的家不在永宁侯府了。否则,若有下次就不是撵出去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扔出去。”
扔下这句话,秦绾妍也不再同她废话,直接绕过她,沿路折返,好好的心情被毁了,也无心再赏鱼。若是在自己家,还会叫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给欺负了去,那还算是自己的家?
秦君妍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袖子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嵌进掌心渗出鲜红的血丝而浑然不觉。
秦绾妍最后一句话,语气绵长,轻飘飘的,明明是笑着说的,却藏着利剑,直逼要害。秦绾妍这是在警告她,因为他们二房能有今天,绝大部分原因是沾了大房的光,若是因为秦绾妍受了委屈而分了家,她爹的仕途估计就到尽头了。
望着那主仆二人逐渐远去的身影,她气得直跺脚。
委屈之下,秦君妍去了张氏的院子发牢骚,跟张氏诉说秦绾妍的罪状,原本想着让母亲安慰一下,却不曾想非但没得到安慰,还被母亲训斥了一顿。
张氏听着女儿诉苦,脸色越发阴沉,恨铁不成钢地问:“君儿,你说什么?你竟然因为那杨姑娘跟你姐姐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