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告诉我。”
“叫声好听的。”
“……”
“乖呀。”
“好、好姐姐……”
项元大笑,把地瓜掰了一大半给弟弟,晃着腿,继续讲她这一路所见所闻,一直到琴儿穿着凤袍爬上废墟,到她的手被疯狂的河皇后扎穿。
盆里的炭火早就添了两回,元元终于讲完了,感慨道:“下次你再见着你二姐,你就会明白姐姐的感受,她不再是咱们的小公主了,再也不是了。”
项润陷入沉思,蒙格如斯,都用勇气成为一国之君,而他拥有如此优渥的条件,到底在怕什么。
“将来你是大齐的帝王,二姐是晋国的皇后,而她的儿子也会成为晋国的皇帝。”元元道,“你们要各凭本事,建立更强大的国家,纵然有一天两国不得不兵戎相见,终究是强者胜。”
“姐姐?”
“哪有那么容易,世世代代和睦。”项元笑道,“和睦,也会靠打出来的不是吗,咱们周边这些国家和部落,哪个不是父皇打服帖的?”
“是,我知道。”
“好了,故事讲完了,我该走了。”项元爬起来拍怕手,长长一叹,“宫里的日子,实在太闷了,我倒想去三哥的封地瞧瞧,可惜那边的人,未必乐意看见我。”
数日后,项沣顺利到达三弟的封地,虽说他是被父皇圈禁在此,可若不明言,谁能想到生活如此优渥之人,正在承受一辈子的惩罚。许久不见,弟弟气色比在京城时好多了,这从他的侧妃有孕也能看出来,他开始遗忘夏春雨了。
项沣交代了一些事和东西,便来探望母亲,母亲衰老的速度让他内心惊颤,长寿宫里的皇祖母,都比她有精神。
淑贵妃懒懒地看了眼儿子:“你来了。”
项沣道:“母妃可安好。”
淑贵妃冷笑:“死不掉,算不算好?”
项沣知道母亲不会有好话说,他早就习惯了,来也不过是尽儿子的责任,看过了,他便该走了。
但淑贵妃却有想知道的事:“项琴做皇后了?”
项沣道:“是,眼下元元都回宫了,她的驸马蒙格登基,快两个月了。”
淑贵妃奇道:“项元去哪儿了?”
项沣便把沈云带着项元走了趟晋国的事告诉了母亲,淑贵妃冷笑:“堂堂公主,成何体统。”
“母妃,您歇着吧。”项沣觉得,谈任何话题,最后都只会换来她的幽怨,又何必费心思。
“沣儿。”可是淑贵妃却又道,“你父皇,可还惦记我?”
项沣如实禀告:“父皇命我探望您,方才我已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