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风残云卷地消灭了母亲准备的食物,是想让母亲早些去歇着,可云裳絮叨了半天,其实有重要的话要问,这会儿儿子撵她走了,便忍不住道:“太后告诉我,你和元元近来亲昵得很,认定了你们好事将近,叫我等着喝媳妇茶,等着给你办喜事。云儿,是真的吗,元元她回心转意了吗,可为什么外头还总说她天天和秋景宣在一起?我也问了太后,太后却笑眯眯地说她错不了。”
沈云推着母亲,求她早些去睡,云裳又纠缠了半天不得果,生怕把家人都吵醒了,终是不情不愿地离开。
站在门前望着母亲的背影,沈云心中不是滋味,他不该让元元在秋景宣的家中翻找证据,他从一开始要的就不是证据,而是希望秋景宣发现项元对他已经不再有儿女之情,从一开始就只是想用这个办法让秋景宣死心。
今天在宫门外,元元虽然大大方方地对宋夫人婆媳说那个人是她未来的驸马,可秋景宣的背影已然说明了一切,他们之间不会有将来,一切都结束了。
目的达到了,沈云却觉得自己错了,所有人都以为他豁达地面对项元和秋景宣的感情,可一向光明磊落的他,实则做了最赋心机城府的事,他还能像从前那样大大方方地爱着元元吗,项元若有一日知道真相,他们是不是也该结束了?毕竟,她曾爱着那个男人,却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且说二公主及笄之礼顺利举行,入秋之前,宫中再无大事,但太后喜爱热闹,听闻宋夫人婆媳即将回西平府,转天便在长寿宫设宴饯别,将孙儿们都招来陪伴,皇帝不亲临,反而更加自在了。
且说公主及笄,项浩没能如愿以偿地带着夏春雨赴宴,今日祖母设宴,他便带着大腹便便的人进宫来,被兄长看见,项沣自然没有好脸色,冷冷地说:“她大腹便便,你也不担心路上出什么事,就是想招摇过市,也不必急于现在。”
项浩不以为意:“太医说春雨母子平安,多走动走动才便于生养,哥哥就不必为我操心了,倒是皇嫂日渐消瘦,这是怎么了?”
做哥哥的被噎着了,而妻子的确气色不佳,虽然看得出她是强打精神,项沣却不领情,之后回到座位上,忍不住说:“你既然身体不适,就不要进宫了,叫皇祖母和皇后看见,像什么样子?”
秋景柔垂首道:“殿下,我没事,我不是好好的?”
项沣不耐烦:“脸色这么苍白,还说没事?”
秋景柔无奈,唯有轻声道:“我去扑些胭脂就好了。”
项沣叹了一声,并没说什么,秋景柔正好心口闷得慌,便悄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