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景宣!”忽然传来女孩子的声音,那冲破马蹄声与尘土的热情,惊得秋景宣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依稀看见明媚娇小的人儿在场边手舞足蹈,那熟悉的身影那熟悉的气质,竟有一股暖流冲上脊梁,而此刻马球被沈云夺走,一路朝等在后方的皇帝冲去,秋景宣回过神来,立刻调转马头追赶。
“景宣小心,景宣小心!”项元的声音不断地从场外传来,边上的琴儿起初还拦着她让姐姐收敛一些,可是看到比赛情形那么紧张,她捂着心口默默祈祷着,但纠结的是,秋景宣在父皇这一边,云哥哥在另一边,她既希望父皇能赢,又不愿云哥哥输。
便是此刻,似乎有人恶意打伤了秋景宣的马,马失前蹄一下子跪在地上,马背上的秋景宣被顺势抛出,在地上滚了两个跟头,而他的马则受惊疯狂地跑开了。
“景宣景宣。”项元被吓得心惊肉跳,顾不得阻拦就冲进马场,而大部分人的目光追着球跑,意识到项元闯进来时,她已经走到很里面了。却是此刻,秋景宣那受惊狂躁的马,又疯狂地跑了回来,直直地冲向项元,而她的眼睛只盯着秋景宣看,本来马场上就是马蹄声此起彼伏,根本没意识到危险正向她冲来。
“姐姐小心啊!”
“公主小心!”
尖叫声冲入耳朵,沈云扭头惊见一匹马正冲向项元,而秋景宣摔倒在地上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他奋力想要爬起来,但怎么都不能如平日那般灵活敏捷,沈云再没有考虑,勒起缰绳就朝项元冲来,但已经来不及去把她捞起,便策马直直地撞向那匹受惊的马,一时两败俱伤,沈云也从马上跌下,滚了好几个跟头才落地。
项元惊见这可怕的场面,呆若木鸡地定在原地,而秋景宣也终于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到她身边,一声声地关心着:“元元,你没事吧?”
“胡闹!”一声震怒,皇帝引马走来,怒视着站在地上的女儿,惊得项元一哆嗦,秋景宣也自知分寸地退开了几步。
项晔翻身下马走向女儿,怕是换做儿子或别的什么人,一巴掌就要打下来,可项晔终究舍不得责打女儿,拽过她的胳膊,生气地问着,“受伤没有?”
项元连连摇头:“儿、儿臣没事。”
皇帝震怒道:“越来越不像话,怎么才肯记教训?”
项元低着头不敢顶嘴,而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从身边跑过,琴儿也跟了过来,但是她径直跑去了沈云的身边,正着急地问着:“云哥哥,你没事吧?”
沈云当真没事,虽然那一下撞得不轻,可他早有准备,落地顺势几下翻滚,毫发无损。相反,秋景宣因猝不及防地被甩下来,扭伤了脚踝,才不能立刻飞身到项元身边。
“散了吧。”皇帝怒气未消,问过沈云和秋景宣是否受伤,伤势如何,便宣布比赛终止,将一双女儿带走。
原本兴致高昂的一场马球赛,因盛元公主搅和,扫了所有人的兴致,还差点把她自己的命搭上,坐在回宫的马车上,琴儿实在忍不住说:“姐姐可千万别再做这种事了,你就那么一下子跑出去了,他们追都追不上。今天所幸有惊无险,不然任何一个人受伤,你要父皇怎么向皇祖母和母后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