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连连点头:“就这么着吧,我总是给孩子们越帮越忙。”
那一天,平平静静地过去了,但第二天一清早,安乐宫就来人说,该准备的事都备下了,只是淑妃娘娘病倒了,后日的册封典礼怕是不能参加。人走后,太后轻叹:“换做是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可晔儿哄着珉儿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她,她也不必矫情,养好一双儿子才有指望。”
然而淑妃这一次,并不是假装生病避开见人,从得知要来一个贵妃起,她就郁郁寡欢食不知味,加上照顾两个孩子每天都耗尽她的力气,这才终于病倒了。
病榻上的人气息微弱双目紧闭,远处的偏殿里,小皇子正嗷嗷啼哭,小的还不懂事,奶娘哄一哄自然就好了,但是沣儿则守在母亲身边,死活不肯走。奶娘上来劝,或是强行抱走他,二皇子就哭的伤心欲绝,大了的孩子难哄,就只能把他放在淑妃身边了。
淑妃时睡时醒,沣儿也不闹腾,坐在床边握着母亲的手,焦虑地看着她。
淑妃连睁开眼睛和儿子说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着,伤心时便忍不住落下眼泪,她一哭,沣儿也跟着哭了。
安乐宫里好不凄凉,皇帝却在上阳殿与皇后你侬我侬,二皇子总是问尔珍:“父皇在哪里,父皇不是回家了吗,为什么不来看母妃?”
尔珍无奈地哄着:“皇上很忙呢,等皇上忙好了,就来了。”
此刻淑妃昏睡过去了,沣儿却紧张地以为母亲死了,他伸手要去扒开母亲的眼睛,被尔珍拦下苦言相劝:“殿下若想娘娘快些好起来,您乖乖地去陪弟弟玩耍可好,娘娘要睡觉了,睡醒了身上就不疼了,您把母妃吵醒了,她又要疼了。”
沣儿却鼓着腮帮子说:“尔珍,你带我去找父皇好吗,我要带父皇来见母妃,我知道,母妃看到父皇,什么病都好了。”
这么点儿大的孩子,才刚能利索地整句整句地说话,就说出心思这么深的话,这帝王家的孩子都不是肉眼凡胎,倘若二殿下一直都这么聪明,将来一定能有所作为。
“尔珍……”
“好,尔珍带您去。”尔珍也把心横下了,皇帝不能这么无情,就是养的奴才,十几年也讲情分,他怎么能对为自己付出一生的女人不闻不问。
尔珍带着二皇子一路到了宣政殿,可是皇上久不在京城,积压了无数的事要处理,平日里散朝的时候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前头有散朝的动静,周怀赶来见他们,劝尔珍把二皇子带回去。
“周公公您别见怪,二殿下见不到父皇一直哭闹,娘娘病着我们实在顾不过来,不能再让二殿下有什么事,只能满足殿下的要求带他来见皇上。”尔珍恳求着,“哪怕见一面也好。”
周怀轻轻挥动拂尘,变戏法似的摸出一笼蝈蝈,笑眯眯地对二皇子说:“殿下先和尔珍去玩儿蝈蝈,皇上一下朝就去安乐宫看望您和淑妃娘娘,您在这儿等着,皇上会分心,事情做的慢了,岂不是耽误去见您和淑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