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振宇摸了把胡须,颔首笑道:“便是知道你有本事,才把这件事交给你,那皇城终究还是你赵氏皇朝的宫殿,你本该比那些女人更吃得开。”
赵氏不屑地一笑:“老爷想让王婕妤做什么?”
秋振宇道:“告诉她,只要按我们的吩咐去做,可保她和大皇子的周全,甚至是将来。而她要做的事,也很简单。”
赵氏微微眯着双眼,看着她丈夫的嘴一开一合,听着那些冷酷无情的事,半晌后,她冷然问:“老爷觉得皇后会上当?您就这么轻看她?
秋振宇摇头道:“怎么能轻看,她很有能耐。”
赵氏道:“老爷,虽说我永远也不会承认那小贱种是秋家的儿女,可老爷不觉得,其实你们父女俩很像?”
秋振宇合上了双眼,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心里暗恨,妻子说的一点都不错,他甚至觉得至今为止,遇见过棘手的敌人就是自己的女儿,大概是在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侥幸,认为父女关系,能给他带来些什么,于是一次次措手不及的尴尬,让他感受到耻辱。
“老爷交代的事,我立刻会去做,不过您现在坐以待毙也不成啊,皇帝大刀阔斧地开辟他的朝堂。”赵氏傲然道,“别到头来,我做到了一切该做的事,老爷您却先输了。”
秋振宇冷冷一笑:“妇人之见。”
同是这一天,皇帝收到了来自西平府的奏折,宋渊禀告了关于西平府境外,大齐与赞西、梁,三国交汇之处的贸易场发生的抢掠事件。受害的虽是梁国伤人,但最先挑起事端的,是赞西人。
原本,这仅仅是贸易场上的一个小冲突,若是旁人绝不会发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但宋渊通晓历史,熟悉历史上每一场战役的由来经过和结果,不论是对外战争,还是各国的内部纷争,往往都是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愈演愈烈。这一场冲突,在宋渊看来,就不能不重视。
而这几年来,皇帝就有一件头疼的事,大齐虽然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在三国中占了最佳的风水之地,唯独缺少食盐,从赵国开始,赞西人就依靠出售他们的青盐,从梁国和赵国获得赖以生存的粮食。
但是大齐朝廷建立后,赞西人突然提高了盐价,朝廷需要花费三倍的价格,才能得到过去等量的食盐,而在项晔和赵氏赵氏皇朝周旋的那几年里,梁国违背了三国最初的盟约,用大量的兵器换取了食盐。但当年的契约,是和赵国签订的,如今同一片土地上改朝换代,项晔也没有发难的立场,这几年一直在争取改善三国之间的贸易关系,但梁国和赞西人,却达成了默契,将枪口一致对准了大齐。
原本的项晔,只要守住纪州城,管好纪州百姓的温饱,但如今,这关乎几个国家的大事,都在他肩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