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太医为太后诊脉,太后既然是装的,自然是摸了半天也查不出什么,几个太医互相交流着眼神,最后给了一个敷衍的说法,无非是气血攻心,静养便可,顺带说了句:“再不可让太后娘娘费心神操劳。”
皇帝闷声不语,珉儿在床榻边寸步不离,待太医们退下,项晔才吩咐宫人:“把母后送回她自己的屋子里。”
宫人们七手八脚来抬太后走,珉儿要跟上去,却被皇帝伸手拦住,那无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母后身边不需要你,你待在自己的屋子里。”
珉儿冷漠地避开了皇帝的目光,仿佛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站定了没再动。
一而再地被无视,甚至轻视,皇帝的自尊心显然受挫,冷冷道:“若不是你,母后怎么会病倒?”
可换来的,却是珉儿冷冷的一笑,像是在嘲笑皇帝颠倒是非,可他的确颠倒黑白了不是吗?
项晔怒的不是珉儿,而是他自己,皇帝手里紧紧握了拳头,丢下珉儿扬长而去。
屋子里的人悉数散去,空气也变得清凉了一些,珉儿浑身一松,才觉得有几分晕眩,扶着椅子坐下了。
原本对着皇帝,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的人,现在轻易就能对他笑,可是那样的笑有多无奈多苦涩,难道珉儿就情愿这样吗?
天知道,鄙视一个帝王,可是要把性命都豁出去的。
门前清雅还跪在那里,茶碗的碎片还没有被扫去,她的手掌心在流血,面上更是惊恐万状的狼狈,被宫里人敬称云嬷嬷的人,风风光光了三年,跟了自己后突然就被卷入这些麻烦里,这到底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