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秦仪国京城的花亦邪。
他双颊泛红,抱着酒瓶,喃喃自语:“臭老头,你胡说什么呢?”
是的,他花亦邪,原名萧天逸,是北宁国八皇子,生母是低贱的歌姬,加之早亡,因而从小便不受宠爱,可是花亦邪也不屑于那冷冰冰的皇位,自母妃死后,便在江湖游荡。
给满天下都营造了一种他就是个空有一张脸蛋,但是没有真才实学的浪荡子形象。
没有人知道,那让人心存忌惮的杀手组织花阁,和乐善好施享誉百姓的百草堂,都是他一手创办的。
而他亦是自小游戏江湖,这多年来,他虽说不在意,但总是会默默关注着他的父皇,北宁已故的先皇。
直到昨晚,先皇临终前拉着他说的一番话,让他彻底颠覆了自己一直以来所坚信的东西。
“呵,”花亦邪轻笑一声,又给自己狠狠灌了一口酒:“怎么可能?”
可他脑中却又不受控制地响起那一句句有气无力却又坚定的话。
“逸儿,你误会父皇了,父皇深爱你的母妃,,父皇不是故意冷落你母妃,父皇只是觉得,如果父皇不那么偏宠你们两人,你母妃就不会被皇后嫉恨,可是父皇错了。”
“逸儿,父皇知道是皇后害了你母妃,但是父皇毕竟是北宁国的皇帝,不能让朝局动荡,皇后母族势大,父皇无法替你母妃讨回公道,是父皇的错,父皇没能保护好你母妃,是父皇没用。”
“逸儿,你为什么总是不回来看父皇,父皇时常想起你母妃,那时候我们三个,在这冰冷的皇宫里相依为命,是父皇这辈子最好的记忆,可是她走了,你也走了。”
“逸儿,父皇大限以至,终于可以去见你的母妃了,可是父皇现在这幅样子,怎么去见你的母妃,她那么美好,那么动人,父皇却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
“逸儿,这是父皇用尽力气写好的传位昭书,传给你,若你想要继承皇位,父皇的护卫军,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
花亦邪颤抖的手指抚摸着一旁明黄色的圣旨,那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依旧能看出是出自先皇之手。
他抚摸着那些字,眼前浮现幼时父皇扶着他的手,教他写字的画面。
一桩桩一幕幕场景伴随着先帝临终前的一句句话,萦绕在花亦邪的脑中。
终于,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盛满了泪水,顺着那张绝世容颜,缓缓滴落下来。
父皇,逸儿原谅你了,你回来吧。
……
五日后
慕夕芷亲自为秦北夜穿了朝服后,明明全身依旧酸软着,却怎么也再睡不着,干脆便起身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