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效了就好,”慕夕芷笑着道,没有在意别人对她药的评价,她将药瓶瓶塞盖上,递给一旁的冷鸢,嘱咐道:“每隔三个时辰换一次药,一定要用干净的纱布。”
冷鸢伸手接过药瓶,应道:“是,多谢王妃。”
慕夕芷一笑,随即收回视线,也就没有注意到冷鸢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
夏淮裳站起身来:“多谢王妃,那淮裳就不打扰了。”
“好,”慕夕芷也没有多留她,只道:“若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夏淮裳敛着衣袖,福了福身子,带着冷鸢离开。
慕夕芷看着夏淮裳离开的纤瘦背影,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一旁的映月注意到了,问:“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慕夕芷应道:“走吧,去外公家。”
映月问:“小姐真的不去看殿下吗?”
慕夕芷摇摇头:“不去了,殿下若有事,自会派人来找的,而且许神医虽然不在府里,但去向清晰,若殿下需要人,也不会找不到。”
“是。”映月虽然失望,但是不敢违拗慕夕芷的意思,只得跟着她往外走。
慕夕芷和映月刚上了出府的马车,这边夏淮裳也带着冷鸢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主仆两人回到寝房,留了银屏银玉在外。
冷鸢扶着夏淮裳在软榻上坐下,她看了看手上的药瓶,终于说了自己想了一路的话,道:“小姐,奴婢之前好像误会王妃了。”
王妃?
这是夏淮裳第一次听冷鸢如此称呼慕夕芷,此前她都是直言慕夕芷的名字的。
夏淮裳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在她转头看向冷鸢的一瞬间,又消失殆尽,换上温和神色:“怎么这么说?”
冷鸢回道:“奴婢之前不是总和您说王妃不好吗?您还申斥奴婢来着。此前奴婢觉得是小姐太过心善,没有看穿王妃的伪装,奴婢始终觉得王妃是假模假式贪慕荣华富贵的人。”
“但是今日奴婢看王妃给您上药,细心认真的样子,倒是不像一个坏女人,奴婢觉得,她或许并没有那么恶毒,也不是小气的人,她毕竟只是秦仪皇帝指婚给殿下的人,对殿下好一点也在所难免。”
闻言,夏淮裳眼底厉色更重,只是她面上不显,反而顺着冷鸢的话,道:“是啊,王妃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你此前误会她了。”
冷鸢点点头,道:“而且奴婢觉得殿下并不喜欢她,不然殿下这次受伤了,为何不让她在一旁照看,而是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夜汀洲伺候呢,奴婢看,他们两人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您看我们刚才过去的时候,王妃还打算出门呢,显然并不怎么挂心殿下的伤。”
冷鸢一脸坚定的表情:“奴婢觉得,只要小姐你愿意争取,肯定能让殿下明白你的心,将来和殿下长相厮守的。”
“好了,”夏淮裳打断冷鸢的话,道:“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
见状,冷鸢原本还想要说出口的话顿在了喉咙间,她欠了欠身:“是,奴婢告退。”
冷鸢退下,寝房的门复又被关上。
夏淮裳强撑着的表情原形毕露,她的手指紧紧抓着木桌的边缘,直到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这两日秦北夜吩咐门口侍卫,说他不见任何人,她去了好几次,都没能进去,只能将食盒让侍卫递进去,也不知道秦北夜有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