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秦北夜应道,任由慕夕芷将他的手托在手中。
慕夕芷点点头,左手托着秦北夜的手掌,右手将动作放到最轻,将棉棒上的药小心地涂抹在伤口的边缘。
药上伤口,秦北夜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了一下。
“很痛吗?”慕夕芷动作一顿,抬头看向秦北夜,问。
直直望进慕夕芷关切的视线,秦北夜的眼底竟飞速闪过一抹怔愣,他轻咳一声,鬼使神差地回道:“有点。”
这药是慕夕芷自己配的,她很清楚这药对伤口的疗效极佳,几个时辰就能好个大半,同时,她更清楚这药涂上伤口,是火辣辣的痛。
但是,慕夕芷倒是没有想到秦北夜居然会亲口承认疼,她总觉得秦北夜不是一个怕疼的人。
她回道:“殿下忍忍,我轻一些。”
“好。”秦北夜声音带着一丝微哑。
慕夕芷却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她低着头,全神贯注于秦北夜的伤口之上。
她用棉棒再次蘸取少量药膏,涂抹上伤口,见秦北夜的手指又蜷了蜷,她未加思索,将红唇凑近秦北夜的手背,吹了吹那上药的伤口。
想要以此来缓解秦北夜的疼痛感。
微凉的风拂过秦北夜的手背,他的眼珠不自然的动了动,移开盯着慕夕芷的视线,放在身旁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而那只被慕夕芷拿在手上的手,却是一动不动。
伤口又深又长,慕夕芷细细地上药,眼底不知为何,莫名地发酸。
终于,她一边小心地上药,一边轻柔地吹气,终于将药上好了。
慕夕芷将棉棒放下,拿着秦北夜的手,左右看了看,确认已经上好了,这才抬头看向秦北夜:“今日之内不要沾水,明早起床伤口就会愈合的。”
话音刚落,慕夕芷还没等到秦北夜的反应,映月便带着侍女,端着药碗,进门来:“小姐,药熬好了。”
“哦,好。”慕夕芷应道,她站起身来,伸手扶秦北夜起身。
侍女们机灵的将软枕垫高。
慕夕芷扶着秦北夜的身子,让他靠坐着。
药房狭窄,侍女们连忙告退,房中只剩下映月一人服侍。
慕夕芷伸手接过映月托盘上的药碗,递给秦北夜:“殿下,你先把解药喝了吧。”
秦北夜看一眼药碗,没有受伤的左手伸出。
慕夕芷正欲将碗放在秦北夜手中,却见他手指竟微微颤抖。
她忍不住想要一拍脑袋,怎么忘了,这毒毒性非同一般,秦北夜现在连坐着都费劲,更别说拿碗了,怕是会翻落一身。
慕夕芷收了手,用左手托着碗,右手拿过碗中的调羹,将黑乎乎的汤药搅匀,道:“殿下伤了手,还是我来喂你吧。”
秦北夜眸光闪了闪,收了手,嘴角勾起一抹清浅弧度:“好。”
慕夕芷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却闻到苦涩难食的味道,她扭头看向一旁的映月:“映月,你快去拿些青儿昨日买的那些蜜饯来。”
“是,奴婢这就去。”映月呆愣一瞬,随即端着托盘,快步出去了。
慕夕芷收回视线,将手上的药吹凉了,这才小心地递到秦北夜唇间:“会有些苦。”
秦北夜扫一眼这调羹,面不改色地将勺中的药汁全部吞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