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芷开口问道:“殿下说的是花亦邪?”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秦北夜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皱。
他将手上的帕子丢回水盆中,语气不善的应了声:“嗯。”
慕夕芷已经忘记了今晚是花亦邪将她送回王府的,更不记得刚才花亦邪将他知道她和秦北夜是合作关系的事情告知了秦北夜。
“他……”慕夕芷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秦北夜目光紧盯着她。
顶着这般危险的视线,慕夕芷哪里敢撒谎,她忖了忖,道:“我在嫁入王府之前就认识了花亦邪,我们两人算是交情不浅的朋友,他对我知无不言,因为他听说我嫁入了王府,担心我,我才简单对他说明了一下。”
秦北夜重复道:“交情不浅?”
他的声音明明十分平静,可慕夕芷却依旧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她连忙解释道:“殿下放心,除了我们是合作关系这件事情之外,其他的,像韩如风他们的身份这些,我从来没有和花亦邪说过。”
秦北夜紧盯着慕夕芷的眼睛,半晌后,才听得他冷声问道:“所以,你有事瞒着我?”
慕夕芷一愣,秦北夜的思维逻辑转得太快,她险些没有跟上:“我……”
秦北夜盯着她,等着下文。
房中安静无比,只剩烛花偶然爆裂的声音。
慕夕芷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想着若是将莳花馆的事情告诉秦北夜,会有怎样的结果。
正想着,她的脑海中闪过今日夏淮裳的话。
慕夕芷头脑一热,道:“殿下不也把自己中毒的事情瞒着我?又凭什么要求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是酒壮怂人胆,这话几乎是未经思考变脱口而出。
语毕,慕夕芷便后悔了。
可秦北夜已经将她刚才的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他那张冷硬的俊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错愕。
所幸这情绪收拾得很快,秦北夜问:“你如何得知?”
闻言,慕夕芷便知道夏淮裳所言非虚,她用肯定的语气问道:“所以殿下真的中毒了。”
秦北夜未答。
未答便是默许,慕夕芷看着秦北夜面无表情的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意,直接翻身下床,连鞋都没穿,就打算朝着门外而去。
可人刚走出两步,就被秦北夜抓住了胳膊,随即天旋地转,她落入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
慕夕芷错愕,立刻反应过来,打秦北夜的手:“你放我下去!”
可这动作虽然使了酒后初醒的慕夕芷全部的力气,对于秦北夜来说,却只若蚍蜉撼树。
秦北夜稳稳地抱着她回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侧,这才松了手。
“殿下这是作甚?”慕夕芷问,不是还防着她会害他性命吗?又把她带回来干什么,不怕她现在一根银针要他性命?
秦北夜站在慕夕芷身前,薄唇微掀,答道:“你未穿鞋。”
慕夕芷下意识地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白色的罗袜,而绣鞋不知道被谁脱了,正整齐地放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