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又听得皇后语气中带着语重心长的教诲之意,对众人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秦仪国官家名门的正室夫人,定要做秦仪国女子的表率,切不能专宠善妒啊。”
这话的深意,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慕夕芷更是明了。
她跟着众人齐齐站起身来:“是,臣妾等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嗯,明白就好,都坐下吧。”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皇后十分满意,她嘴角勾着笑,再瞥了慕夕芷一眼,这才示意大家坐下。
慕夕芷淡然入座,并未在意皇后的话。
今日慕雨柔送来请柬,遍邀了京城新婚几年的正室夫人们,却没有告知她们,皇后也会来。
而这段时间京城关于她和慕雨柔的传闻,说她们两人一个善专嫉妒,一个颇识大体,在座的夫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
慕雨柔今日之举,不过就是为了让皇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意有所指地来“教诲”慕夕芷,同时又抬高她慕雨柔的身价。
至于慕雨柔的计划有多成功,只需要看现在水榭之上有多少人正偷偷地盯着她慕夕芷看又一边窃窃私语的,便知道了。
只可惜啊,慕夕芷面色清淡地端着茶杯低头浅饮,她根本就不在乎名声这种东西,而且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更不会在意所谓的女德。
戏台上又上了新的一场戏。
洛溪有些担忧的看着慕夕芷,轻声欲安慰她:“皇嫂……”
慕夕芷迎上洛溪的视线,嘴角一勾,侧过头低声对她道:“我不在意这些事情,清者自清。”
“嗯,”洛溪点点头:“洛溪相信皇嫂。”
慕夕芷眉眼微弯,道:“安心看戏。”
语罢,她端着茶杯,重新将视线投回台上。
慕雨柔正为身后的小声议论而高兴着,用余光偷偷看向慕夕芷。
可她却未见到应该本应出现在慕夕芷脸上的尴尬,而看见慕夕芷一脸坦然淡定地看戏,还时不时和身旁的洛溪谈论的样子。
慕雨柔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她借着给皇后添茶的契机,定睛往慕夕芷的方向看,清晰的看见了慕夕芷脸上的那一抹笑容。
这个贱人,慕雨柔表情险些就要绷不住了,没想到慕夕芷居然如此厚颜,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善妒擅专了,她居然还心安理得地坐着,面上不会有一丝愧疚。
结果和自己的所想相去甚远,饶是一贯装惯了的慕雨柔,都差点在众人面前失态。
她浅笑着回身,放在桌案之下的手却是青筋暴起。
好戏一台接着一台,待所有戏唱完,天色也不早了,夕阳透过水榭旁的柳树,落在每一个人身上。
皇后说了几句场面话,又当着她们的面将慕雨柔夸赞了一番后,才在众人的目送之下离开了。
慕夕芷似笑非笑地看了慕雨柔一眼后,又轻描淡写地笑着留了一句:“多谢妹妹费心了。”
这才和洛溪一同出了府,将脸色难看的慕雨柔留在原地。
府门外,众夫人的马车安静地等候着。
而在正门侧旁的台阶下,一辆马车和其他马车不一样,等在车旁的不是车夫和侍卫,而是一身蓝色长袍的清隽男子,他目视前方,淡然站着,对不断投来视线的女子视而不见。
大门内侧,慕夕芷笑着和洛溪约定去凝香坊的日子:“你若是哪日想去,提前一日让人来夜王府送个口信就行。”
洛溪高兴应道:“好,洛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