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夜是第一次看见慕夕芷这般模样，略微怔愣了片刻，顺着她的话回道：“嗯，还算不错。”

慕夕芷撇了撇嘴：“殿下真是挑剔，宫廷佳酿都只是不错，明明就很好喝。”

看着这样表情鲜活的慕夕芷，秦北夜眼底闪过一抹错愕，清醒时候的慕夕芷都是沉稳而冷静的，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他嘴角微微扬起，轻声道：“若你喜欢，我改日让人拿些到府里来。”

“嗯，”慕夕芷认真点点头，突然又笑了：“好啊。”

秦北夜眼底的错愕全然被笑意覆盖，他扶着慕夕芷的手臂，在她身边落座。

宫中的酒本就入口味佳却后劲十足，慕夕芷今夜接连喝了许多，加上马车晃晃悠悠，此刻的她，罕见地丧失了思考能力，将心里话合盘托出。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身旁的秦北夜，道：“你长得可真好看。”

秦北夜手指一顿，又将慕夕芷扶得更稳了些，他声音略带哑意：“你说什么？”

慕夕芷似是不想重复自己的话，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还是再说了一遍：“我说你长得很好看，很好看。”

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暴躁而又不耐烦的语气对他说话，可秦北夜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更大。

他看着慕夕芷的眼睛，她浸染了酒意的双眸，水光潋滟，竟是有着一种惊人的魅惑力。

秦北夜喉咙滚了滚，声音磁性无比：“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慕夕芷抬起眼睛，盯着秦北夜的脸，没有说话。

秦北夜清冷的眸子对着她的视线，亦是没有说话，马车之中陷入寂静。

“嘿，”慕夕芷笑道：“你是秦北夜啊。”

话音刚落，“啪——”一阵轻声脆响，在安静的车厢中，显得极为清晰。

所幸声音小，没有让外面的人听到。

秦北夜眼底闪过一抹错愕，看着慕夕芷出格的行为。

慕夕芷双手捧着秦北夜的脸，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了他身上。

秦北夜的大掌下意识地扶上她的纤腰，将她摇摇晃晃的身体牢牢稳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慕夕芷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的脸靠得有多近，腹中微胀，她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酒气，全然喷在了秦北夜脸上。

这味道混杂了着食物的味道，并不好闻，可秦北夜面不改色，盯着慕夕芷的眼睛。

只听得慕夕芷断断续续道：“你……你知道吗？那个西纪国的公主，今天晚上看……看了你好多次。”

她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揉搓着：“就是……就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她……她才一直看你。”

慕夕芷的话全然不受大脑控制，手指戳着秦北夜鼻子：“你说……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不光……不光女人喜欢你……就连男人都喜欢你……”

秦北夜看着慕夕芷通红的脸，眉头罕见地皱得死紧，什么叫做男人喜欢他？

慕夕芷却没有看见秦北夜愈发危险的表情，她声音越来越微弱：“就连你也喜欢……”

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话语消失在呢喃中。

秦北夜追问：“我也喜欢什么？”

可却没有收到回答，慕夕芷的头渐渐垂下去，眼睛缓缓闭上。

秦北夜眼眸微垂，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脑袋，眼底神色复杂。

马车拐过街角，慕夕芷无力地晃了一晃，秦北夜手掌微动，把她低垂的脑袋依靠在他的胸前。

一只手扣在慕夕芷的脑后，另一只手挽着她的纤腰，将她牢牢地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