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饭之前,高助就派了他手下的走狗来,把我们几个带走,狠狠威胁我们不得说出实情,不然就杀了我们的家人,昨晚又让我们和那几个士兵一起,临时搭建了这几个帐篷。”
“以前一直都只有一顶帐篷,我们看病都是要排队的,岭南天气热,生病的多是老人孩子,哪里受得了在太阳底下暴晒。”
“就算我们排到了队,也没有好药给我们用,再加上封了城,我们买不到药,家里存着的粮食也快要吃完了,高助也没有给我们发粮食,有好些人因为又病又饿,就这样去了。”
语毕,其中几人已经湿了眼眶。
远处跪着的那群百姓,亦是泪流满面。
慕夕芷心里一酸,受苦的人,永远都是最底层的百姓。
秦北夜声音冷得胜过千年寒冰,冷眸直视陈、高两人:“来人!把陈、高两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一旁的侍卫立刻上前,直接扭上两人的胳膊。
陈文参那肥胖的身体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练家子的力气,他疼得直冒汗,脑子也不甚清楚了,脱口而出:“我,我是甄尚书夫人的外甥,太子殿下也能算得上我半个表弟,你不能动我!”
闻言,慕夕芷挑了挑眉,难怪这么个草包也能当知州,原来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只可惜秦煜不在这里,要是知道自己做了陈文参的挡箭牌,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秦北夜冷笑一声:“哦?太子殿下的表弟?”
闻言,陈文参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激动道:“对,我就是太子殿下的表弟,你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王爷,还敢动我?等太子殿下登基了,我一定不会让他放过……啊!”
陈文参后面的话,被断手的痛楚迷失在了喉咙间,却而代之的是杀猪般的惨叫。
寒赤面无表情地拿着剑,退到一旁。
慕夕芷嘴角一勾,原本以为寒赤是秦北夜身边最活泼跳脱的手下,原来狠起来也毫不手软。
秦北夜语气轻描淡写:“还有话要说?”
陈文参左手捧着自己的断手,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过几息,竟昏死过去。
“你呢?”秦北夜视线移向高助,语气嘲讽:“也是太子表弟?”
高助见此惊变,更是害怕,他拼命逼迫自己冷静,磕头道:“不敢,只是下官已经找到了救人的方子,虽然还不算确定能够有效,但是已经肯定药方不管怎么变,都是一定需要刺镇这味药,而且下官也已经联系好了百草堂,找到了一千斤刺镇,可供使用。”
事情已经完全不受他们的控制了,高助此刻不再想着能不能大赚一笔了,而是想着如何才能救自己一命。
他若是此刻贸然地直接把药方拿出来,不但救不了自己,还会因为私藏药方,不给百姓用药而罪加一等,死得更快。
他只能迂回讲到刺镇,但是不能将他们存了刺镇的事情说出去,不然下场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