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芷有些惊讶地侧头看秦北夜一眼,直直看见他眼中的那抹狠厉。
她心里微微一动,秦北夜一贯清冷无匹,喜怒不行于色,心事无人能知,今日竟然因为甄玉琴骂她,而生气了?
她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没想到一贯冷言冷脸的秦北夜,居然这么讲义气。
而这抹笑意落在甄玉琴眼中,她怒意更甚,怒吼出声道:“你个贱人笑什么?”
闻言,慕夕芷嘴角的笑意不变,只不过由刚才发自真心的笑容,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她清浅反问一句:“这在本王妃的家门口,本王妃笑还是生气,还要经过你甄大小姐的同意?”
甄玉琴被她这话一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站在原地。
慕夕芷迈着缓缓的步子,朝甄玉琴靠近,语气清淡道:“你说本王妃是草包?那本王妃倒是要问问,甄大小姐究竟有哪一项比过了本王妃这个草包呢?”
“是你的骑术?是你围猎的能力?是你琴棋书画的技艺?是你舞蹈的天赋,还是你也会医术?”
慕夕芷持续发问,每问一句,脚步便逼近一步,直直走到甄玉琴身前,逼得甄玉琴虽有慕雨柔搀扶着,却依旧连连后退。
甄玉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慕夕芷面无表情的脸,她又一次被慕夕芷的直视逼得害怕,只感觉到无尽的屈辱。
她脚步一绊,刚好提到了尤斯放在地上的西纪长笛。
她下意识地看向一侧,看见微微闭着眼睛的尤斯。
甄玉琴仿佛看见了救命的稻草,她理直气壮道:“原来整个秦仪国京城上下,谁不知道慕家大小姐是个草包,你现在倒是什么都会了,这不是借尸还魂是什么?”
围观百姓脸色微变,甄小姐虽然不堪,这话说的却也是有道理啊,原来的慕夕芷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怎么现在什么都会了,难不成真的是借尸还魂?
他们看向慕夕芷的眼神,又略微变了。
慕夕芷深知百姓就是如此容易被带着跑,并不在意,反而笑着看向甄玉琴身旁的慕雨柔,道:“这就要问问我们慕二小姐的生母,二夫人王氏了。”
“你……你胡说什么?”慕雨柔脸色惊变。
慕夕芷笑道:“本王妃有没有胡说,我们慕二小姐不知道吗?”
说着,慕夕芷扫一眼身后的映月。
映月立刻上前来,道:“我们小姐从小天资聪颖,两岁便能识字,三岁便能吟诗,就连太傅大人也曾经夸赞过我们小姐是可造之材。”
柳太傅?
众人脸色再变,谁都知道慕夕芷是柳太傅的亲外孙女,更是当年的状元郎慕书远和京城第一才女柳云茵的女儿,天资聪颖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而柳太傅居然也夸赞过,看来定然是不会有假了,他们居然还真的相信慕夕芷是草包,还相信了这么多年?
在众人的错愕之中,映月继续道:“至于骑射,我们夫人幼时便极为擅长骑射,我们小姐便也有此天赋,骑射极佳。”
“但是这事情被慕大人继室王氏知道后,她为了不让我们小姐在众人面前长脸,便在每次围猎之前,都在我们小姐的饮食中动手脚,让我们小姐没有办法前去参加。”
“小姐幼时便失了生母,为了保住自己和我们几个丫鬟的性命,只能在众人面前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但是出嫁之后无需再掩藏,小姐自然就将自己本来就会的东西逐渐显露在大家面前了。”
“至于甄小姐所说的,我们小姐追着太子殿下跑,那不过是因为婚约,少女怀春之时,小姐当年喜欢太子殿下,表达喜欢的方式不对罢了。”
她顿了顿,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慕雨柔:“但是我们小姐自从知道太子殿下并不心仪于她之后,便早就已经放弃了,再也没有追过太子殿下不放了。”
映月话音落下,在场已是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