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立刻带着膳房的张管事和一个厨子回到主营。

张管事刚进营帐，看见秦北夜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上首，被吓得一个腿软，跪倒在地。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按照进来前赤大人叮嘱的，给秦北夜和慕夕芷行礼：“小人见过殿下、王妃。”

慕夕芷从位置上站起来，道：“起来吧。”

“谢王妃。”张管事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

却依旧低着头，不敢随便看。

慕夕芷在他身前站定，直入主题，问道：“李三是你伙房的帮手？什么时候来的？”

张管事恭敬道：“回王妃，李三是上个月才来的，他年纪小，当时又是一副好些天没有吃过饭的样子，倒在离我们大营五百步外，小人那日刚好带着几个人买菜回来，看见他快死了，就救了他。”

“他醒来之后，说他父母双亡，无处可去，想要留在这里做个伙夫，小人一时心软，就请示了左副将，将他留在了伙房。”

“嗯。”慕夕芷轻应一声，转头看一眼秦北夜。

秦北夜面无表情，微微点了点头。

慕夕芷回过头，又问：“那他在伙房里面是负责干什么的？”

张管事回道：“回王妃，李三只有十五岁，做出来的饭也不太好吃，就主要负责伙房买菜，洗菜，生火等事，多是给其他人打下手。”

他害怕道：“小人也不知道这李三居然心怀鬼胎，做出这些事来。”

“嗯，”慕夕芷宽解道：“你不必紧张，叫你过来只是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寒索已经来报告过了，这张管事一直以来都跟着这匹将士，家世清白，人品也是上佳，不可能故意招不干净的人进来。

慕夕芷问道：“你能把他的画像画出来吗？”

张管事有些尴尬：“小人不会画画。”

慕夕芷顿了顿，道：“没关系，你把他的相貌描述一遍，我来画。”

秦北夜冷沉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你会画追踪画像？”

“对。”慕夕芷应着，回过头来，不知何时，秦北夜竟走到了她的身后，慕夕芷下意识地往一旁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秦北夜瞥见她的动作，眸光微闪。

慕夕芷笑着解释道：“我此前私下和一个大师学过一段时间，这个其实挺简单的，都有技巧。”

秦北夜深邃的眼睛紧盯着她。

慕夕芷被这么双眼睛看着，竟觉得有些心虚，她快速转移话题，问道：“可否借殿下的书桌一用？”

秦北夜看着她，薄唇微掀：“可以。”

“多谢。”慕夕芷收回视线，直接绕过秦北夜高大的身影，在书桌后面落座。

宽大的椅子上垫着柔软的皮毛，慕夕芷落座后，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挑，果然秦北夜和她一样，是个会享受的人。

她提过桌上的笔，一旁的寒赤立刻机灵地帮她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