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夜面不改色，将背在身后的手臂向两边平平举起，意思不言而喻。

慕夕芷闭了闭眼睛，努力地做了心理建设，这才睁开眼睛，近距离地看了看秦北夜身上的朝服。

她在脑内操练了一番，这才抬起手，准备搭上秦北夜的肩膀，将他的外搭脱下来。

秦北夜抬着双手站在原地，慕夕芷这才发现自己不过一米六的身高实在太矮，在接近一米九的秦北夜身前，实在太过娇小。

她笑着道：“殿下，可否弯下腰？”

说着她还比划了几下，表示她有些够不到。

秦北夜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不发一词。

见状，慕夕芷有些绝望，正打算踮起脚来，身前高大的男人却如她所要求的，弯下了腰。

慕夕芷愣了愣，快速反应过来，纤细的手指捏着秦北夜的衣领，绕到他的身后，帮他褪下外搭来。

外搭拿在手上，慕夕芷只感到熟悉的竹香扑面而来。

她回了回神，将手上的外搭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又回过身来，见秦北夜已经重新站直，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性。

慕夕芷努力忽略他的存在感，和若有似无的竹香，视死如归地伸手，探上秦北夜的腰间，解开他的腰带。

腰带很长，她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秦北夜的腰侧，尚未反应到手感如何，却感到秦北夜身体猛地一僵。

慕夕芷又是一愣，心里忍不住感叹道，秦北夜也是不容易，为了掩饰他喜欢男人的事实，非得让我给他脱衣服，这不是为难他自己吗？

这样想着，慕夕芷已经将腰带取下来，她随意地将腰带搭在手臂上，又伸出手，准备脱下他的第二件衣服。

手堪堪碰上秦北夜的前襟，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手腕。

慕夕芷吓了一跳，抬头看向秦北夜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分辨里面的情绪，只听得秦北夜低沉的声音响起：“好了，出去。”

慕夕芷愣了一息，随后快速将手腕从秦北夜的大掌之中挣脱出来，行了个礼：“是，殿下。”

说完也不多停留，仿若终于逃脱虎爪，扭身就准备走。

走出两步，像是想起什么，慕夕芷又回过身来，问道：“殿下，需要叫小厮进来吗？”

“不必，你去书房等着。”秦北夜声线冰冷如常。

慕夕芷敏锐地察觉到秦北夜似乎有些不对劲，但眼下情境容不得她多想，她从善如流道：“是，臣妾告退。”

说完，她逃也一般地离开了大殿。

秦北夜冷厉的视线透过屏风，看着慕夕芷离开的背影。

直到那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秦北夜才将身侧紧握的手松开，线条硬朗的脖子，似乎泛着不正常的粉色。

耳尖更是红得不成样子。

慕夕芷那柔若无骨的手指触碰到他腰侧的感觉，挥之不去。

……

回到书房，慕夕芷挥退了带她过来的小厮，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