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绮梦在一旁，脸上略带苍白，暗中看了看慕雨柔。

终于，在众人各异的神色中，慕夕芷收了银针，淡淡道：“钱小姐稍后便会醒来。”

她也没管皇后等人的反应，直接站起身来，目光直视一旁的胡绮梦：“你刚才说，是本王妃推了钱小姐下水？”

胡绮梦面上写着害怕，说道：“臣女确实看见了。”

慕夕芷没有错过胡绮梦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她将视线移向一旁的宫女，问道：“你也看见了？”

宫女声音颤抖：“……是。”

“很好，”慕夕芷嘴角勾起，问道：“那么我有什么理由要推她下水呢？”

闻言，一旁围观的众人小声议论：

“是啊，夜王妃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这钱小姐和夜王妃无冤无仇的，哪里有必要害人性命？”

“也不一定啊，这钱小姐长得好看，或许是夜王妃嫉妒了？”

“啊？不会吧。”

“……”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落入胡绮梦的耳中，她看了看皇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皇后问道：“胡小姐想说什么？”

胡绮梦低下头，结结巴巴：“臣女……臣女……”

慕雨柔适时开口道：“胡小姐莫不是无话可说了，夜王妃怎可由你随意污蔑呢？”

听得慕雨柔的话，皇后也是冷眼看着胡绮梦，她再不喜欢慕夕芷，也不能不承认慕夕芷的身份，毕竟是皇室中人，若随意被大臣之女诬陷，会丢了皇室的脸。

闻言，胡绮梦像是十分害怕，开口道：“太子妃娘娘误会了，臣女也只是猜测……”

“猜测什么？”

胡绮梦眼睛一闭，做出视死如归的决心来，突然跪下身来，连声道：“臣女早些时候与其他闺秀在水榭之中玩笑，说……说钱姿妹妹姿容艳丽，若是……若是嫁到夜王府，定会得夜王喜爱……”

胡绮梦头垂得更低：“是臣女几人昏了头，拿夜王殿下玩笑，今后一定不敢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的面色并不好看，道：“好大的胆子，皇亲国戚也是你们可以随意讨论的？”

胡绮梦连忙道：“是，臣女知罪。”

皇后又问道：“你们讨论这个，和夜王妃有什么关系？”

胡绮梦抬头看一眼慕夕芷，怯怯的道：“臣女几人出水榭时，正好看见夜王妃。”

慕夕芷面无表情，淡淡接话道：“你的意思是，本王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所以嫉妒钱小姐的美貌，这才要害她？”

“臣女……”胡绮梦眼神闪躲，没有接话，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本王妃倒是不知道自己的耳力这么好，”慕夕芷淡淡道，她侧开身子，指着不远处的水榭：“那水榭和岸边的假山之间，可不是小距离。”

众人顺着慕夕芷的指引，看向那边，连连点头，确实是有一段距离，若站在假山旁边，绝对不可能听见水榭中的对话。

慕夕芷看向慕雨柔道：“那时本王妃恰好路过此地，尚且在假山旁，距水榭还有一段距离，就被太子妃喊住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