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慕夕芷来说,这大氅实在太宽大了,一大截拖在地上。
她将手拢在大氅中,跟在秦北夜身后走着。
视线不动声色地放在那抹高大的背影上,眼中闪过一抹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
秦北夜虽然冷面冷语的,人却不错。
寒索和映月并肩走着,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前方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和慕夕芷身上明显过于宽大的大氅。
他的表情极为复杂,跟着殿下这么多年,近日来,他是越来越看不懂殿下了。
重新回到舒适的马车上,慕夕芷在老位置上坐下,忍不住喟叹出声,此处竟比适才大殿中还要暖和。
随行侍卫没有耽搁,待映月和寒索在车外坐好,便动身朝着夜王府驶去。
慕夕芷放松下来,靠着马车壁,从大氅中伸出温热的手,揉搓自己被冷风吹得微微泛红的耳朵和脸颊。
视线却不受控制地看向秦北夜,他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依旧莹白如玉,只是,那嘴唇好像更加没有了血色。
她手上的动作不自觉顿下:“殿下,你……”
秦北夜也恰好开口:“要茶吗?”
“啊?”慕夕芷反应过来,伸手准备接过:“谢谢。”
手指接着茶杯的同时,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秦北夜的手。
茶杯温热,而秦北夜的手,却冰冷无比。
只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秦北夜的手便已经收了回去,端起自己的茶杯,苍白的嘴唇抿了一口热茶。
受伤失血的人,最怕冷。
慕夕芷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曾经有一次,她险些因为失血过多而亡,虽然后来勉强捡回一条命来,但是那血快要流干时,彻骨的寒冷,却藏在她的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她将手上的茶杯放下,站起身来,脱下身上的大氅。
秦北夜抬眼看她,手上还端着喝完的茶杯。
慕夕芷双手托着大氅,递给秦北夜,笑着道:“殿下,车内甚是暖和,臣妾已经不冷了,这大氅还是您穿上吧。”
“不必。”秦北夜从她身上收了视线,声线清冷无比。
秦北夜的神色依旧冷漠如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慕夕芷感觉到他好像有点生气了。
怎么突然生气了?
难道是因为冷的?
慕夕芷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眼下也这些都不重要,她此刻细看秦北夜的脸,才发现他的嘴唇不仅苍白,还隐隐透着青色,明显是冷到极致的表现。
甚至他拿着杯子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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