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势必要在一个房间同睡。
好在房间够大,简单的洗漱后,慕夕芷手执医书靠在窗边的软榻,把茶座让给秦北夜,两人互不干扰,倒也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慕夕芷已经隐隐感到睡意之时,映月敲了敲门:“小姐,到时间喝药了。”
慕夕芷看了一眼茶座旁的秦北夜,他正垂眸看着一卷泛黄的书,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映月的声音更改分毫。
真是专注。
“进来吧。”慕夕芷对门外道。
映月小心端着药,推门进来,看见秦北夜坐在慕夕芷常坐的茶座旁,垂眸看书,不敢打扰,忙移了视线,往软榻旁走去。
“已经是亥时了?”慕夕芷端过映月手上的药,问道,这药需要在亥时服用,吃完药后,便需要尽快休息。
映月点点头:“是,亥时一刻。”
慕夕芷了然,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一饮而尽,这是花亦邪那边开给她的用于清除体内余毒的药,每隔一日服用,今天这是最后一副了,经过这数月的调理,她身体里的毒算是基本清完了,只有这脸上的胎记,他们却无能为力。
映月忙贴心地递上蜜饯,慕夕芷从中捏了一大块,放在嘴里,酸甜的滋味,立刻化了药中难言的苦气。
嘴里的吃完,慕夕芷又拿了一块放在嘴中,道:“嗯,这蜜饯的味道不错,让青儿多准备一些,明日午后送到外公那里去,恒儿多半会喜欢。”
“是。”映月笑着应道。
慕夕芷又拿过一块,这才对映月道:“好了,下去休息吧。”
“是,小姐早些休息,一定不要受凉,”映月提醒道,又凑近慕夕芷身侧,用仅仅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奴婢在橱柜中多放了一床被子,还有两个汤婆子,榻上也特意换了更加松软的棉垫。”
映月知道慕夕芷和秦北夜今晚必定还是如新婚之夜一般,分床而睡,榻上虽然也舒服,但是和床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而慕夕芷喝药的当晚,一定不能着凉,不然药效会大打折扣。
所以在慕夕芷两人用膳的时候,趁着众人不注意,把准备好的汤婆子等物,放进了房间。
“好,我知道了。”慕夕芷忍不住捏捏映月的脸蛋,这孩子也太招人稀罕了,什么事情都想的这么妥帖。
映月告退后,慕夕芷把手上的蜜饯吃完,瞥向秦北夜的方向,他还是保持着刚才那看书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刚才并没有人进来过。
他此刻身上依旧穿着白日的衣服,明明随意地倚坐在茶座上,却依旧有种说不出的尊贵感,让人移不开眼睛。
慕夕芷晃了晃脑袋,把这些莫名其妙的心思甩开。
起身下了榻,她踱步到柜子前,果然见到其中多了一床厚实的被子,探手其中,确实有两个汤婆子放着。
她嘴角微勾,把两床被子都拿出来,然后动手把床铺铺好,一切办妥,这才走到秦北夜身侧,笑着道:“殿下,时辰已经不早了,是否就寝呢?”
“好。”秦北夜掩了手上的书,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