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侍女们端着浴桶进门来,都低着头不敢乱看,快速地走到喜床另一侧的屏风后,把东西准备妥当。
慕夕芷在映月耳旁低声吩咐了几句,映月点头了然,带着侍女们离开。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慕夕芷来到床边,见床上已经无人,勾起一抹了然,这夜王身边的人,果然不简单。
她绕到屏风另一侧,宽大的浴桶里,见水雾蒸腾,便也不矫情,把身上剩下的衣服脱了,动作迅速的进了浴桶,都准备好了,可别浪费了。
而另一边,寒赤已经躲过了府内众多的眼线,回到了秦北夜的寝房,进了暗室。
秦北夜着一袭宽大的黑色衣袍,正坐在桌后,看着兵防布局图,烛光映在他的脸上,他显得更加神秘而俊美。
寒索侍立一侧,见寒赤进来,颇为惊讶,他怎么就回来了,还是这幅模样?
此刻寒赤脸上的易容已经去掉了,只穿着那大红色的新郎婚服,单膝跪在秦北夜身前:“主子。”
秦北夜看着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波动。
寒赤紧张地汇报:“属下无能,被慕大小姐发现了,她……请您过去一趟,有事相商,她似乎知道府内眼线众多的事情。”
“她发现了?”秦北夜语气是一贯的冰冷平静,听不出情绪。
“是,”寒赤不敢看秦北夜的眼睛:“慕大小姐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她一眼就看出了属下是易容的。”
“?!”寒索不敢置信,这寒赤的易容术放眼众隐卫,也找不出一个可以与之匹敌的人,慕夕芷居然看出来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怎么会易容术?
秦北夜面无表情,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突然站起身来。
“主子……”寒赤下意识地想问,您去哪?
秦北夜脚步未顿,迈步朝外走去,丢下一句:“隐卫那边多安排女色训练。”
“是!”寒默寒索立刻躬身应道。
再抬起头时,哪里还能看见秦北夜的身影。
寒索看着寒赤问道:“寒赤,你的脸和耳朵怎么红成了这样?”他猛地恍然大悟于秦北夜的安排,不客气地笑道:“难怪殿下要加女色训练,寒赤,你这定力也太差了吧。”
寒赤好不容易因秦北夜离开而松了一口气,却被寒索这话气到了:“笑笑笑,你要是刚才面对那种情况,还不见得和我这样淡定,还敢笑我?”
“哦?慕大小姐这么不简单?”寒索摸着下巴道。
“你要不去试试?”寒赤没好气地说。
……
秦北夜身形几移,人便已来到了新房门口,见这周边原本繁密的眼线竟一个不留,眼睛微眯,闪身进了卧房。
正巧遇上慕夕芷沐浴出来,她穿着红色的嫁衣寝衣,外面套了一件浅色的外套。
当然,她不是有多留恋于这个嫁衣,而是这嫁衣的料子确实不错,用它制成的寝衣十分舒适,慕夕芷从来都不是个对自己吝啬的人,沐完浴就干脆穿上了,要不是秦北夜要过来,她连外罩都懒得穿。
心下还想着,改明儿一定要找几匹这样的布料,多做几套寝衣。
见到房里出现的衿贵身影,慕夕芷擦着湿发的手一顿,把手帕放下,然后笑着招呼道:“夜王殿下来了,随意坐。”
秦北夜看着面前女人这副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声音冷若冰霜:“何事?”
对她这么防备?
慕夕芷耸耸肩,笑着自己坐了,对站在一旁的秦北夜道:“殿下过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这周边的眼线都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