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妮此时此刻无比怨恨自己，为什么要说那种话，激怒了奶奶，让娘直接吓晕了过去。

她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就趴在陈氏身上喊她。

“叫什么叫，叫魂呐！人还没死呢！赶紧滚回你们屋里去！在这里躺着真是晦气！哼！赔钱货，我呸！永财家的！快出来做饭！都快饿死了！”

李氏见陈氏吓晕了，也知道自己下手太狠，不敢再说什么，直接把小李氏叫了出来。

姜大妮一咬牙，敛去了眼中的恨意，用袖子抹去头上的血水，顾不得自己头上的伤，等几个孩子都出来之后，抬着陈氏回到房间里。

“三妮，你跑得快，去找大夫过来，还有二妮，你先去找爹，爹暂时不愿回来就算了，我守着娘。”

几句话吩咐下去，几个女娃娃都听话的跑出去找人，娘晕倒了，这几个小的也吓坏了，最小的四妮依偎在姐姐身边，一起守着昏迷不醒的陈氏。

“姐，你头疼不疼啊？”

“四妮别担心，姐没事，姐不疼。”

比起心上的伤，头上的伤又算得了什么，姜大妮看着陈氏，眼神中划过茫然，她忽然想起之前的姜软软，她那样勇敢的就说出分家的事，就连净身出户都不在乎。

姜大妮捏了捏拳头，为了娘和妹妹，她也可以！想着就蹲下身子，从床下的坛子里摸出了一个灰扑扑的钱袋，从里边倒出来十几枚铜钱。

“啊，钱！”四妮看到姐姐手里的铜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嘘，四妮，这是秘密，不能说，说了这钱就没了！”

四妮懂事地点了点头。

这十几枚铜钱还是姜大妮偷偷做针线活攒的，连陈氏都没告诉，就是怕自己的娘转头就告诉她们那个偏心眼的爹，到时候，这铜钱可落不到她的手里。

给娘找大夫看病也要用钱，姜大妮把铜板捏在手里，奶是绝对不会掏钱给她娘看病的，这才想起用她攒着的银子。

分家！

这个念头，再一次涌入了姜大妮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