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子李周已经睡了!
但两个女儿,却是极为缠人。玉真靠在他的身边,而玉环则在他怀中酣睡。裴翠云,长孙无垢,朵朵和毛小念坐在一旁,而长孙无忌则在另一边坐下,面露凝重之色。
“好端端,陛下为何要把你赶去邕州?”
“哥哥,邕州在哪儿?”
长孙无垢疑惑的看着长孙无忌问道。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长孙无忌歪着头想了想,手指东南方道:“很远,在岭南……据说那里到处都是未开化的蛮子,陛下让言庆取岭南,分明就是流放嘛……从未听过,有郡王发配到那种地方。”
“那不是很危险?”
“危险嘛……”
长孙无忌挠挠头,“倒也不一定。
对了,舅舅好像还留在交趾,不晓得能否联系上……大业十年的时候,我听说他被流放到了交趾,在丘和大人麾下效力。后来时局糜烂,和舅舅就失去了联系。”
长孙无垢喜出望外,“舅舅也在岭南吗?
不过,那里真的好远哦!”
无垢还是不太清楚邕州的具体位置,但却清楚交趾距离长安,几乎是十万八千里。
“陛下为什么让王爷去那么远的地方?”
“未必是陛下的主意,恐怕是有人不愿意让养真继续留在长安。”
长孙无忌脸上,陡然闪过一抹狰狞之色。
他看了一眼李言庆,见言庆神色平静,旋即就明白,李言庆定然已猜出了端倪。
“这一次,我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李言庆把怀中的孩子交给了裴翠云,然后又让小念抱起玉真。
在大厅里徘徊片刻之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其实,去岭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你准备带多少人去?”
“大黑子和阿棱随我通行……岭南多山,非骑战之地。
大彪与柳亨不适合一同前去,就留在家中守护。万胜军抽调三百步卒随行足矣。”
“带这么点人,够吗?”
长孙无忌有些不高兴的说:“难道你准备要我留在长安?”
李言庆摆手笑道:“辅机,你莫不高兴。此次我去岭南,你还真就必须留在长安。”
“为什么?”
长孙无忌站起来,挥舞着手臂表示不满。
李言庆正色道:“无忌,你且听我说完……我为参天之木,洛阳即为我根基。
柴公在洛阳,我非常放心,所以不需要挂念。
长安,则为我主干,是我立身之所。有根无干,有干无根,都不可取。所以,我必须要留下一个信得过,而且能独挡一面的人在这里。而这个人,非你莫属。
我要你留在长安,责任重大。我去岭南之后,家中一切,唯有托付于你才能放心……至于幽州,蓟州,乃至于河间……都不过是我的枝叶罢了。你留在长安,除了要为我稳固后方之外,还需留意各方动作,上下疏通,使我无后顾之忧。
而我前去岭南,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必会返回长安。
我不在长安的时候,洛阳、长安的基业,都交由你来打理,还请你多多费心。”
说着话,李言庆向长孙无忌一揖,无忌立刻闪身躲开。
“你要我留在这边,我也没有意见。
只是你一个人去岭南,身边也要有个能商量事情的人啊。”
“我会带祖君彦前往,另外柴公为我推荐了一人,就是昔日窦建德手下学士凌敬。
有此二人,我想应该足够……”
朵朵突然起身,“我陪你去。”
“你?”
“我也要去!”
长孙无垢、裴翠云和毛小念,纷纷起身。
李言庆摆摆手,想了想后道:“让朵朵陪我前往岭南足够。那边环境恶劣,实不宜你们通行。朵朵身怀绝技,武艺高强,而且她僚人公主的身份,也能对我有所帮助。你们三个留在家中,好生为我看护……我会请舅舅从少林寺抽调一队武僧前来守护。
此事就这么决定,你们休要争执!”
李言庆一直以来,都刻意在家中保持几分民主的气息。
然而他一旦做出决断,那就不会轻易改变。裴翠云几人想了想,觉得言庆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此去岭南,环境恶劣,有许多不可预知的危险。
朵朵还好一些,似裴翠云、长孙无垢,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让她们随行前去,弄不好反而成为拖累。所以在言庆下定决心之后,裴翠云和无垢也保持了缄默。
“对了,带上薛礼吧!”
朵朵再次建议,“你身边总要有个小厮,薛礼如今武艺初成,也不好就此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