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薛礼和宋令文已拐进了东市,尉迟宝林脸上,随之露出一抹狰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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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西市的一座酒楼里,程咬金秦琼一帮人正在饮酒。
“看到没有,老子虽动不得那河南王,却能让他颜面尽失。
你们这群鸟厮整天介的唉声叹气,却没有一个人想出主意。关键时候,还是要靠我老程。”
王通苦笑摇头,而秦琼则是一脸不屑之色。
“程黑子,你先别得意。
你想出这馊主意来,未必有什么效果。河南王没有怪罪,那是因为那帮小子年纪小。你可悠着点,莫要做的太过分了……如果真惹恼了河南王,恐怕你我都讨不得好处。”
“是啊,程黑子,该收手的时候,趁早收手。河南王在长安,虽比不得他在洛阳那样一言九鼎,却也不是你我可以招惹。早两日朝廷里已经有人谈及此事,说明朝廷也开始关注。河南王毕竟是宗室,你这样削他的面子,只怕会激起宗室的愤怒。那样一来,秦王殿下势必会陷入两难境地……要我说,你还是让宝林他们收手吧。”
秦琼和王通的苦心劝说,让程咬金也不禁有些犹豫。
王通又道:“你可别忘了,那河南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真的计较,就算是圣上出面,也未必能够阻止。你是一番好意,可你要想清楚,宝林他们年少气盛,万一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你可就是害了他们……我听说,前几日河南王府的一个下人在西市遭人围殴,如果不是怀阳唐观他们几个阻拦,弄不好就要出人命。
若真出了人命,你以为河南王会善罢甘休吗?
如今太子对秦王,是步步紧逼,想要削弱秦王的实力。这时候再惹怒了河南王,你我谁能担得起他雷霆之怒?程黑子,莫要逞一时之快,反而害了宝林兄弟。”
程咬金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
听了王通这一番话,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要不这样,找赵王商量一下,看看能否给宝林安排个事情做,免得他天天生事?”
“也好,那我回头和赵王商量……”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跟着,门帘一挑,刘文静一脸汗水,神色忧急的走进房间。
“刘大人,您怎么来了?”
王通连忙起身,拱手相迎。
虽说刘文静现在是落魄阶段,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元从之功以及李世民对他的信任。哪怕是亲近如王通这等天策府第一谋主,见到刘文静,也是恭恭敬敬。
程咬金笑道:“刘大人,这大热天走那么急作甚?
坐下来,喝一杯……看你行色匆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文静说:“几位,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快随我回王府,出大事情了!”
“啊?”
“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文静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轻声道:“我兄弟刚从派人通知我,说是昨晚在立政殿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今天一早,西台那边就乱成了一锅粥……几位,突厥使团在乐寿原遭遇伏击,全军覆没。陛下已派人前往玉华山紧急召秦王返回,估计今晚就会抵达。大家现在立刻回王府,千万不要擅自行动!”
临了,刘文静还低声说:“估计朝廷会有大动作,这个时候,千万别招惹是非。”
王通程咬金秦琼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三人面面相觑,只觉心惊肉跳。
突厥使者被伏击,全军覆没?这是哪个家伙这么带种,竟然去伏击突厥的使团?
“刘大人,可知是谁所为?”
“目前尚不清楚。不过,豳州官员,都是太子的人,此事不管是谁所为,太子都难逃干系……陛下已命兵部侍郎杨文干亲自前往乐寿原,调查使团被伏击一事。
几位,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万勿轻举妄动。
陛下本来就为突厥的事情而烦恼,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不免有逼宫的嫌疑。
现在谁凑上去,谁就倒霉。”
说完,刘文静匆匆离去。
房间里一阵寂静,好半天,王通咽了口唾沫,用干涩的口吻道:“立刻赶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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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刘文静所言,李渊极为愤怒。
突厥使团遭遇伏击,也使得他陷入尴尬之境。本来,他还犹豫着要不要和突厥人商谈,现在好了,不用商量了,突厥使团没了!那么接下来,他势必要面对突厥人的报复。形式已容不得他去做更多的考虑,似乎除了和突厥一战,别无其他途径。
一旦和突厥开战,江南战事,又当如何?
不过最让李渊愤怒的,并不是和突厥交恶的问题,而是这种行为,有逼宫之嫌。
豳州刺史,以及豳州行军总管,都是太子李建成的人。
即便这件事和太子无关,豳州上下官员,也免不了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而且,这样一来更使得太子和李世民之间会有一场冲突。谁都知道,李世民不赞成和突厥议和,出了这桩事情,太子难免会认为,此事和李世民脱不得干系。
可是以李渊对李世民的了解,李世民好像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么,是谁在陷害李世民?
李渊首先想到的,就是李言庆。
“养真的部下,可有什么动作?”
李渊走出立政殿以后,厉声喝问安士则。
安士则一怔,连忙回答道:“河南王的部下,都很安分。杜如晦率领部曲,已抵达沧州;徐世绩和苏定方在河间练兵,裴行俨驻扎于定州;刘黑闼、王伏宝等人,都已分别赴任。王伏宝出任襄州行军总管,而刘黑闼也在熊州老老实实,没有什么动作。
陛下,你不会是怀疑河南王他……”
“朕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与河南王定有关联。”